的人,难不成会是皇后的?
姑母的手眼已到了这般地步么……
可是裴应霄的诸多伪装,如何瞒得住程骆明。
曲凝兮一直想不明白,堂堂太子殿下,有何必要刻意戴上温柔的面具,总不能是为了收拢民心?
她相信,就算裴应霄撕掉这层伪善,臣民一样拥戴他。
因为他出身正统,能力出众,一切生而如此,天经地义。
东宫内外若是严密如铁桶,滴水不漏,势必会引起警惕。
故意留个缺口,只展示他想让人看见的一面,是裴应霄的行事风格。
示人以弱,麻痹对方……
曲凝兮走着走着,忽然顿住了步伐。
初夏的天气,她的背后冒出一丝寒意。
——太师太傅乃至太子中丞,不都是……陛下安排的人么?
“小姐?”映楚跟着停下。
曲凝兮小脸煞白,心口处鼓动不停。
她扭头看映楚,蠕动着柔软的唇瓣:“往后,还是别跟我说这些了……”
她怕不是要思虑过重,噩梦缠身。
“怎么了?”映楚不解。
她道:“我透露此事,是想让小姐知道,殿下善辨是非恩怨分明,是一位明主。往后,还是一位明君。”
他不会因为曲皇后随意迁怒谁。
程骆明的个人行为可不能算在东宫头上。
映楚这样特意提醒,是因为收到了裴应霄[她若不安分就处理掉]的命令。
她不希望曲凝兮心里把东宫视作敌对,在某个时刻做出不明智的选择。
殊不知,曲凝兮丝毫没有察觉这份苦心。
她已经通过程骆明,猜想到更加深层次的东西。
她觉得……以前种种,充其量是裴应霄最浅显的秘密。
否则难以解释他的伪装,皇后和二皇子对东宫构成的威胁,压根不够看。
……他要是知道自己想了那么多,恐怕一刻都不会让她苟活。
曲凝兮下意识抬手,指尖触及自己光滑细嫩的脖颈。
裴应霄的手掌那么大,轻易就能把她捏紧掐断了……
元宵节那天晚上,亲眼目睹的一幕,实在太过刻骨铭心。
以至于,每当她设想自身的死亡,总是同样的方式收场。
“小姐可是不舒服?”映楚面露担忧。
曲凝兮摇摇头,两手护着脖子,嗓音放得极轻:“我、我想给殿下写几首情诗……”
“啊?”映楚愣住。
“请务必帮我传递给他。”曲凝兮一脸认真。
她以为自己安全了,最近很是松懈,除了一开始口头上对太子表示爱慕,没有任何实际行动。
不能如此。
全都是破绽。
映楚挠挠脑袋,稀里糊涂就应下了。
看来小姐听进去了她的话,是真心想要投靠东宫,以自荐枕席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