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种了几株彼岸花,这个时候还只是长长地类似水仙花的叶子,以前桑榆家也种了,她说这叫死人花,她妈文盲以为开的红艳艳的就吉利。
我问她怎么知道,她说崇原说的,我又问:“崇原说你妈文盲?”桑榆朝我翻了个白眼:“怪不得大家都说你坏,就知道挑拨离间。”
我有时候看着秦锦也会想,为什么她当初那么容易的就敲开了我的心房,并不是当时我孤苦无依,其实我在此之前的处境一直就没太大的改变,也没到我不能承受的底线。
可能仅仅是,她的笑脸重合了我记忆中的人。
此时倒是藤本月季开得正旺盛的时候,两边围栏上延伸的到处都是,我伸手欲要掐一朵,乔雨阻止了:“别动。”
“鲜花赠美人,喜欢就摘一朵吧!”竹帘掀起,迎面是一位别具风韵的女人。
也许是保养得宜,并不能准确猜出她的年纪,她也穿一身旗袍,丝绸印花,看得出是上好的料子,只是改动很大,裙边只到膝盖上,领口也是下拉的,锁骨露了一半。
有着明显色彩倾向的暗色系更加突出了她的凝脂肤色,肩上又搭着件色彩反差较大的披肩,香艳的姿色里更添了一份典雅。手腕上套着一枚白玉镯子,只凭这个就不难猜出她是这茶楼的老板娘了。
只是她左手无名指却带着一个花式很老的金戒指,黯淡的都已经失去了它的本色,与她的一身装扮也不太相配。戒指已经嫌紧,将她柔嫩的手指勒了进去,看来是一直带着的。
都说开茶楼的女人不简单,见她眼角确实带着那么些许的精明与风霜,看来这女人也是个有故事的。
看到乔雨,她脸色平平,问了一句:“几天没看到你人,又去了哪里鬼混?”
虽是这么问,但她并不指望乔雨会给她答案,转身摘了一朵内红外粉的月季花给我,说了一句:“小姑娘就该花枝招展,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乔雨嗤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同人同眼光啊!”
他这话差点没把我给吓退,宋觉倒是真的很爱喝茶,偏好古色古香。
再一想,不对,就算乔雨操作骚,宋觉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胡来的。
我与老板娘目光一触,短暂的惊愣过后,似乎都排除了端倪。乔雨笑得更疯了。
我伸手接过了花,嗅了嗅说了声:“很香。”
“进来吧。”老板娘引我进去,乔雨跟在后面,她不管不顾的丢了手,将帘子砸他脸上。
我回头看乔雨,他又哼了一声,朝我耸肩:“我一向不受待见。”
正对门的入口,上面挂着一幅帘子,帘子上古人烹茶的画附着一句诗:“闲是闲非休要管,渴饮清泉闷煮茶。”
这话很对我的胃口。
将近中午,这个时候的客人并不多,老板娘叫我随意,我就不客气的转转。这间茶楼并不算大,当然这一片的店面都是不大的,而且都老了,想要动一动还得有相关部门的许可,所以要突出特色都是往装修上面精益求精。
典型的中式茶楼,本着从传统茶文化精髓出发,烘托茶韵,宣扬茶文化,所以离不开琴棋书画,红袖添香,这些都有了才有那么一份滋味。
茶楼分为几个区域,主要的是品茗区,也都围绕着这一个区而设计,基本上都是原木色调,给人以森林系的自然感觉。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戏台,不大,上面搁着一套朴素大气的黄花梨古董桌椅,下面还用小叶紫檀屏风遮掩着。想来是茶客们一边坐在下面喝茶聊天一边还可以听说书唱评弹,这会儿不到点,所以没人。
虽然是在艳阳高照的晴天,但是屋内还是比较幽暗的,吊顶上黄色宫灯散发着的幽光更是感到如临斜阳,斑驳的光影映照在墙面上,闻着焚香一不小心还以为穿越了。
桌椅的旁边有一个洗手池,洗手池上还有一面镜子,周围摆着满满的名贵绿植,人看着镜中的自己就像是身在漫野花丛中。
洗手池的下面又有一个水池,水池里养着一群锦鲤,看它们的花色也都是难得的品种。
旁边还有一个由博古架和木兰框组成的禅室,尽管刻意,但看人怎么理解意境吧,真贤士多半也不会到需要买门票才能进的街。
此外还有休闲区和茶室区。
休闲区是分隔开的棋牌室,一水的最新麻将机,也一改之前的古色禅意,变得富丽堂皇起来。独立而隔绝的小房间很是隐蔽,也绝对的有安全感。
茶室区是放置茶叶的地方,工作人员也在那里面,相当于是一个办公区。它与品茗区一墙之隔,中间开一道木框半月门,两边都有黄色的帷幔装饰,与整个浅棕色的整体环境也比较的相称。茶柜与顶面四周用祥云图案勾勒,看起来更加的多了几分复古典雅的美感。
再看老板娘,忽然就对她很佩服了,也不知道十年二十年以后,我能不能有一方栖息之所。
“要喝什么茶?”老板娘问我,“有偏好吗?”
我一点都不想喝茶。
我也就踟蹰了片刻,老板娘便看出来了,说道:“看你年纪还小,不太适合喝茶叶,我给你泡一杯茉莉花茶吧,可以‘去寒邪,助理郁’,正是春夏饮茶之上品。”
老板娘似乎把我当成了上宾,一语一言都是恰到好处,不知道她是真的一视同仁,还是因为某些其他原因才受到这等礼遇。
“谢谢。”我做不到不卑不亢,轻飘飘的道谢,话说的没有底气,仿佛是告诉她我受不起。
“那要吃些什么吗?”老板娘又接着问了一句,“我们茶楼里也有专做白案的糕点师傅,船点最是一流。”
我冲着老板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