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重新开个户,把这张卡里的钱转过来。”我说着就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递上。
身份证掉进了橱窗下的小洞里,她看都没看一眼,不耐烦道:“那你明天再来吧,下班时间已经到了。”
我从这个女人职业的脸上看到了很熟悉的鄙夷,纵然心理素质强大,我还是不自觉的收了收领口试图挡住脖子上的掐痕,可这种举动无异于自取其辱,她眼中的嫌恶简直呼之欲出。
这是我骗来男人的钱。
明知道她在搪塞我,但我在这一刻不知道该怎么求人了,尊严这东西我其实也不太在乎,但刀子捅来,我还是会反应不过来。
“哎,那你考不考虑买我们家的产品?”正在我彷徨时,一个很轻快的声音从我旁边传来。
我一转脸,眉头习惯的一挑。
这个青年人走路还一颠一颠的,看着虽然不够稳重,但是给人的感觉很舒适。这可能就是两种极端,别人看我会潜意识的防备,但看他会自然的卸掉防备。
他的笑容虽不像楚啸那般阳光,但是很单纯,就是一脸“妈妈咪呀,她要是能买我的产品就好了,做成一笔我肯定就不是最差劲的了。试一试,试一试,脸皮厚也比没饭吃要强,勇敢牛牛,不怕困难”的样子。
“你们不是要下班了吗?”我问。
“哎呀,没事没事,你听我跟你介绍一下怎么样?”他赶忙从包里拿资料,“你先看一下,不急着用钱的话,利率很划算的,我还可以帮你争取最大的优惠。”
我悠悠的笑了起来:“我不要优惠,我要实惠。”
他抬脸看我,目光还是很澄澈,我故意理了理刘海,他却惊讶的说:“你手上有伤!”
说完就回去给我拿了医药箱来,撕了一片创口贴要给我贴上。
我将袖口撸了上去,问他:“你要给我全贴满吗?”
他一张涉世未深的脸上满是震惊,几乎就要给我报警了。
我笑着又将衣袖放了下来,反而来宽慰他道:“不要紧,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而已。”
我才给他看了一只胳膊。
他缓了片刻,认真的对我说:“要不你就买一点我们的理财产品吧,这一期的项目真心不错。”
我的钱来之不易,我也把钱看的很重,这个青年人都还只是试用期,确实赌的很大。但我不说自己眼光有多好,可我却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手上的钱不少,汪淇淇将我的那个包也卖了一笔,抛去给她的手续费,到我手上也有十来万。这些钱一直都是活期放在卡上,我担心走的突然,所以也没有其他的打算,而且,如果连我人都不安全的话,我的钱放在哪里都不安全。
我在他这买了五十万,他很激动,但是却没有特别开心,只是很忐忑的跟我保证叫我放心。
我也知道其实对于他几千万的任务,这点钱几乎杯水车薪,但他还是很感谢我的信任。
由于我还没有成年,收入来源也不好出具,这中间还要走一系列的流程,但过程里他什么话都没多问。他还给我手机上下载了APP,教我以后自己操作,钱不嫌多,大家一起赚。
过后我们留了电话,还加了微信,我看了一眼他的工牌,他的名字叫李穆青,于是我也自我介绍。
他笑了,说:“我知道啊,都签了这么多合同了。”
我说:“不一样的,我介绍过了你就可以直呼我姓名了。”
他再看我,目光终于变了,问我:“你才十六?”
“再过几个月就十七了。”我说。
他说要请我吃饭,我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跟他笑笑说:“下次。”
李穆青是幸福家庭出身,身边不乏很爱他的人,像我表弟张元,我对这样的人也特别有好感,但纯粹只是羡慕,无关其他。
趁着天还没黑下来,赶去了附院,秦锦已经转到了住院部,床位紧张,但她一人独占了三,楚啸怎么着也要给她弄个VIP。
我去的时候秦锦一个人倚坐着看电视,电视上在放某个后宫争斗剧,她看的全神贯注,对于我的出现懒得一顾。
我是空着手来的,自己拿了纸杯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后问她:“你妈妈不来吗?”
秦锦还是不看我,没感情的反问一句:“怎么跟她说?”
“那谁来照顾你?”我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喝完,然后又倒了一杯。
“他请的特护。”秦锦说,“很专业,都不许我看电视,被我骂走了。”
杯子里的水被我喝了一半,我问秦锦:“你要喝水吗?”
秦锦斜眼总算瞥我了,问我:“你很渴啊?”
我抿了抿唇,把水喝完后在旁边的空床上坐了下来,问她:“你有什么打算吗?”
“要不优等生给我规划一下?”秦锦转头正视我。
“跟楚啸分了吧。”我说,“花点时间和精力拼一拼,你有一技之长,等过了这道坎,会迎来你的春天。”
秦锦脸现讽刺,很不屑的嗤笑一声:“那如果别人来欺负我怎么办?谁来保护我?你吗?”
“楚啸不会不管你的。”我说。
秦锦又嗤笑一声,然后看着我低声笑了起来。
“我就不让位,有本事你让楚啸来跟我说,我因为他被害成这样,我看他怎么说出口!”
我闭上眼,然后往后躺了下来,问她:“晚上要我陪你吗?”
没有得到回答,睁眼看她,她又在专注的看后宫剧了。
我昨晚几乎没睡,担惊受怕,今天又挨了一场欺凌,身上的伤口裂裂的疼,这会儿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