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后,被方向感晕了一会儿,预备沿着安全通道走,但很快有车跟过来了。
我猜到了多半是楚啸,但我很意外他开了一辆很稀有的跑车。
他这人也不骚包啊,要炫耀这样的车也不是首选吧?几个人认识!
车停下,楚啸从车上下来笑哈哈的跑我这边来,头发都充满了空气,活脱脱的阳光大男孩。
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开车门,自命不凡就爱搞特殊,把自己都给搞破产了。
按钮在后视镜上,连按两下剪刀门抬起,我坐上副驾后,楚啸跑回自己的驾驶座。
然后他的手伸到了我这边。
我“哎”了一声,人就缩了起来,他朝我瞥了一眼,把手刹放了下来。
这什么设计?手刹和启动键都在副驾驶!
“帅吧,战斗机出身就是不一样,看这无处不在的空气动力学,再看这航空玻璃!”楚啸得意的说,“哥哥带你开飞机。”
说着他又朝我抛了个媚眼,单手扶方向盘,另一手抽出烟,小抛了一下,张嘴衔住,点烟器点上烟又给插了回去。
这种油腻耍帅把我逗得忍俊不禁,心中百味杂陈,却没心没肺的“噗”了一声,然后“咯咯咯”的笑的停不下来。
虽然他是在耍帅,但很成功,真心觉得他帅的无与伦比风华绝代。我不喜欢孩子气的男人,但我喜欢楚啸,一见他就意乱情迷不能自已的喜欢,完全与情|欲无关,他很容易就让我上升到一种奇妙的,无法言说的感觉里。
嘴上说:“幼稚!”但我根本藏不住眼中的欢喜以及……悲伤。
出了停车场,楚啸把车窗关上了,回头问我:“冷不冷?”时,直接脱手把身上的棒球夹克扔给我。
我怕死的不得了,揭下盖到我脸的衣服大喊:“哎,无证驾驶员你能不能好好开车!”
他看我这样,“嘁”了一声。
“就不能珍爱生命珍惜生活吗?”我弱弱的问。
“出来混还惜命,那混个鸡毛,和谐新社会,文明你我他。”楚啸把烟掐了。
“文明社会文明人,又不是不可以。”我说。
烟都掐了,嘴里还憋着一口气,他冲我吹了出来:“哥哥生下来就是走这条路的,没得选,子子孙孙为奴为婢。”
我也不屑的“嘁”了一声:“子子孙孙,一个王朝最长也就几百年,何况是家族,如今还有多少真正意义上的old money?”
“你胆可真大。”楚啸“唉”了一声,却不是在叹气。
我说:“无知无畏也就这一回,他也没想吓我。”
楚啸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我扭脸看看他,问道:“这车不是你的吧?”
“怎么就不能是我的?”楚啸反问。
“没必要,你又不是干的来钱行当。”我说,“你们要是钱多了,谁还高兴卖命。”
楚啸笑笑:“嗯,清晓姐的,她出去了,叫我没事给她开开。”随即也扭脸看我,“想去看看吗?她有五十多辆车,超级牛掰!”
“不好,没礼貌。”我问,“她为什么不留下?”
“啧!”楚啸感慨了一句,“同向春风各自愁。”
我还是想笑,这人不适合悲春伤秋。
“大小姐和她爸爸像吗?”有那样温润儒雅的爸爸,不留恋才假吧,又怎么能看得过另一个女人登堂入室,并且系上他们之间的纽带。
但最后走的人还是她,可知一直是她在节节败退。
“不一样的气质。”楚啸说,“她很明艳,大美女,带着……”
“攻击力?”我问。
楚啸笑出了忆往昔的惆怅:“不算吧,如果不惹她的话,还是很好相处的。”
“那薛先生为什么不留她?”我又问,“不够爱,还是不想依赖?”
楚啸睨眼看我:“你是对谁感兴趣?”
我撇了撇嘴:“只是随便问问。”
楚啸追问:“那你怎么不问关于我?”
“不敢。”我说,“怕触到你的禁忌,惹你不开心。”
“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楚啸说,“大爷爷,就是庄明的爷爷,老人家很多时候都是慈祥的,但举足轻重的地位会让周围人生出伴君如伴虎的小心谨慎。我自己的叔叔、姑姑,还有庄明的叔叔姑姑,对我也都挺好。”
“那他们是不是都偏向你?”我问。
“最痛苦的就是这个,你把他们当亲人,他们跟你讲公平公正。”楚啸说,“虽然我姓楚,虽然我是在他们的眼前长大,但他们似乎更觉得亏欠了另外的那一个,我所得到的一切也会让他们觉得我凭什么?”
“也许是天将降大任呢?”我安慰他,“另一个就是彻头彻尾的下贱货,阴暗、肮脏、龌龊,可你身上有侠气,还有贵气。”
听我这么说,楚啸笑的好灿烂,但他说:“你一点都不了解我啊,我可不是英雄,也做不了你的英雄。你也更不了解他。”
他当时说这句的时候我还不懂,但没多久我就懂了。
楚啸带我去了茱萸街,老街都不宽敞,车停在外面,我们步行进了里面。越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人越多,还不乏有许多真心想干一番事业的人,哪怕就只是做点吃的。
路过上次林牧之推荐的那家鱼店,楚啸把我歪着看的头掰了回去:“不要看了,我们去吃火锅。”
“哦,那怎么AA?”我问。
“你请吧,我还让你搭车了呢!”他说。
我撇撇嘴:“都说是搭车了,吃完饭你要把我送回去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