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了,你真的没多少时间了。”
他又一次的挑衅了楚啸,就算不是为我,楚啸也见不得他嚣张的。
“我会走的,我也不是非要带着你一起走。”他松开我抓住他的手,“不要紧张,我还不至于色令智昏。”
“亲爱的,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你自己都不信。”我都觉得筋疲力尽了,“我怎么都能活,我不要你拯救,我只不过是跟你……”
难听的话他还是不让我说,又堵住了我的嘴。
“再叫我一声亲爱的。”他求我,又威胁我。
“亲爱的。”我说。
“说你爱我。”他不依不饶。
“我爱你,梅瑞林。”
“叫我老公。”他得寸进尺。
我不吃这一套了,冷淡道:“等你娶了我再说吧!”
“那你不许叫别人老公。”他好幼稚。
我依旧冷淡:“别人强取豪夺,我还要为你誓死不从?”
他听我这么说,于黑暗之中忽而笑了一声,叹道:“我好卑微啊,是不是报应?”
我也想笑了,回道:“你的报应还早嘞,我算哪根葱?”
他笑出了声,抱住我也叹息了一声:“其实我很害怕,怕一分别成永别,怕今后回想起来会成一生的遗憾。人这一辈子,总要冲动一把,热烈一回,要不然多空白。”
“算了吧,你的色彩已经不少了,也不会为了我这一抹颜色放弃其他的绚丽。”煽情过了,心情也不差了,我分开他,自己开了灯,一时的亮光让我眯了眼,话也说的透亮,“别营造你的痴情人设了,你不适合,别忘了我们怎么开始的,我就喜欢你的人面兽心,你越禽兽我越觉得你性感。”
他还要来拉我,我先干脆的开了门,他只好作罢。每次都是他收拾,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就闪人,站外面等等他。
他出来后却突然蹙了眉。
我问:“怎么了?”
他说:“烟味不对,有别人来过。”
我脑门皱的比他还要深。
他低头找了一会儿,在五楼通往天台的那段台阶上找到了一枚烟头,烟头被人用脚踩过,他很确定的说:“是眼镜。”
戴眼镜的学生很多,一个班基本上半数都戴眼镜,但能把眼镜戴的那么深入人心极具个人标志的,就是曾跟我并列排名的那个一班男生。
“会不会有事?”我问。
梅瑞林看了我一眼:“能有什么事?”
“你不要小看人性的恶,如果他公布我和你……”
“他不会。”梅瑞林打断了我,“你别胡思乱想,专注学习,先走。”
我看看他,回头又进了杂物室,把他给我整理的五六本笔记都带上了。
即便不在乎梅瑞林的心意,这些笔记本身的价值也很大,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复习。
经过梅瑞林时,他又要来拉我,我低低的“哎”了一声,瞬间闪让,然后连着两步台阶就跑开了。
大概是怕有意外,他没来追我。
晚自习早就结束了,我回到班上,座椅已经恢复正常,彩带零食垃圾也都打扫了。
此刻,教室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
秦锦。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秦锦问我。
“多谢关心。”我态度客气又敷衍。
“楚啸跟你说什么了?”秦锦又问我。
“多谢关心。”我还是一样的态度。
“燕循!”秦锦拉住了我,“我们可以再做朋友吗?”
“谢谢你承认我们曾经是朋友。”我说,“虽然用过同样的男人,但没必要觉得跟我感同身受。”
“燕循,你不能这么自暴自弃。”秦锦抓紧了我,“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你自己不能丢了信念。”
我瞅了秦锦一眼,顿了片刻倏忽笑了起来,说了一句:“绵绵,你好天真。”
秦锦望着我的眼神有些发怔,抓住我的手也缓缓松开了。
“这字,认得出来吗?”我打开一本笔记本,在秦锦的眼前晃了一下又给收起了。
我的字如果不是刻意,一般都会带着潦草,除非耐下心来一笔一划端正书写。而这个时候我的字会偏向梅瑞林的笔迹,以前不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学他,而且越学越像。
所以乍一看是看不出来的,这改变从和秦锦还是同桌时就开始了,秦锦还问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写字。
我说学霸都这么写,卷面能从阅卷老师那获得第一眼的好感。
秦锦把最上面的一本笔记抢了过去,打开封面,第一页是姓名,上面写着:燕循。
这两个字,别说乍一看,就是死盯着看,也会以为是我自己写的。
可是根本就不用发现端倪,秦锦了解我,我从来不记笔记,更不可能把所有的知识点写这么详细。
“原来你们早已暗渡陈仓谈着一场跨越艰难险阻世俗曲折的爱恋!”秦锦把笔记还给了我,这一次她没有暴躁,也没有想将我毁灭的冲动。
“所以说你是个lower。”我说。
秦锦愣了两秒,然后也冲我凄厉的笑了起来:“是呀,我是天真,你高贵,一个婊|子,多高级!”
我不回嘴了,我不想我们也胡乱撕扯在一起。
但秦锦说完这一句,也不说话了。
我们默默地站着,气氛却一点也不诡异,各自找到了舒适的呼吸。
大约过去了十分钟,我看了一眼她,轻声的说:“我要回宿舍了,太晚了不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