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天也黑了,李穆青说要请我吃饭,我看看自己的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电话给楚啸了。
“你晚上回来吃饭吗?”我问。
楚啸哼哼哈哈的笑了半天,说:“你这么一问,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说:“很简单啊,不来的话我就在外面吃了。”
“那不行,我都已经回来了。”楚啸说,“你早饭买的那家汤包好难吃啊,反胃了我半天。”
“那你想吃什么?”我问。
他说:“随便,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但前提一定要好吃。”
要我做大餐犒劳他就算了。
李穆青就在我旁边眼巴巴的看着我,我说话也没避着他,挂了电话后冲他笑笑。
“你有车吗?”我问李穆青。
他摇摇头,抬起胳膊又说:“但我有力气。”
“噗!”我被他逗笑了,但笑了一下我又立刻收住,桃花命一不小心就招桃花,但我一点没心情。
跟李穆青说再见,就近去了一家熟食店买了半斤牛肉我就回去了。
回来发现楚啸真的在,我开门的时候他都没看我,低头笔记的很专心。
我下车后在路上买了一把水面,一颗小西兰花,翻着手机做了一份高效又实在的牛肉面。
半斤卤牛肉花了我四十多块钱,有三十块钱放到了他碗里,我对他还不够好吗?我还给他把碗端到了面前,筷子拿好,他还不满的噘嘴瞅我,一碗面呼啦啦吃的气势汹汹。
收拾好我也过来看书做题了,但太多钱的冲击让我有点心不在焉,而且我一抬头一撇脸都能看到楚啸的脸。不管他是舒眉还是蹙眉,我的情绪都有点克制不住的被他牵动,甚至他的呼吸,他的气味也都在冲击着我。
“来看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请教我问题都是一副不耻下问的姿态,要他纡尊降贵一样。
我扫了一眼,他现在连语文题都要问我了。把凳子挪过去,从头到尾给他把文言文白话了一遍,重点词、易混淆词都在旁边写了注释。
楚啸一脸怀疑:“你怎么确定你说的就是官方?”
我没怼他,也没有态度恶劣,来了一句:“读书破万卷,要不我背两篇史记给你听?”
他刚要朝我“切”,我就开始背《楚世家》,他张着嘴噎在那,看我背上了头,指着我说:“有种你接着背!”
背就背,不叫你服气了,我不姓燕。
他说等一下,然后度娘,我大致看了看,发现百科里的那篇不完整,给他重新找了一版。
他没有异议,我就开始了。
刚才开头,他又打断:“慢点,别以为我有的字不认识你就来糊弄我。”
于是我放慢了速度,遇到稍有偏差的,他就得瑟:“哈哈,错了错了。”
我不受干扰,继续往下背去,渐渐的他脸上没了笑容,一路跟下去,直到背到“十四年,楚顷襄王与秦昭王好会于宛,结合亲。十五年,楚王与秦、三晋、燕共伐齐,取淮北。十六年……”
他抬起头来看我,伸手抓住我的脑袋:“你脑子是不是被人打坏了?没事干了?背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
我说:“不光这些,你也可以抽我英语词典。”
“燕循,不是这么死读书的。”楚啸抓着我的脑袋不松手,目光与我对视,“人不是这么活着的,没必要这么用力,努力用错了方向,会叫人更加的无力!”
我看着他,清淡淡的语气:“道理我不想懂,想太明白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楚啸怔了怔,随即丢开手,转身过去说了一句:“随你吧。”
“我只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不是别人给我划死了婊|子我就只能是个烂货。就像你一样,改变不了混子的路,那就只能是打打杀杀浑浑噩噩吗?”
楚啸又来扭脸看我,问我:“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我搬着凳子坐回去了。
过十一点我就放下笔,洗漱回来上床,不想再看书了,直接躺了下去。
“早点睡吧,你老这样会影响我。”我闭着眼说。
楚啸就起身出去了。
他回来的时候我都睡得有些迷糊了,知道他在,我线条也粗了,不太会被动静惊醒。只是他习惯性的手从我腰摸到胸,然后解了我胸衣的后背扣子,手刚从我的袖口掏进去,我悠悠的转身贴了上去。
“哎,你干嘛?”楚啸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撑开。
我慵懒了语调,轻飘飘的说:“我想谢谢你。”
楚啸不适合主动扑,越扑他越戒备,甚至兴致全无。他只能钓,还要很高端,但我没心情玩这些伎俩了,诱惑不成我们之间也就敞亮了。
“不用这么谢。”楚啸捏捏我,“睡吧,时间不早了。”
我还是慢悠悠软绵绵,笑着问:“不会是你没要到钱,自己贴的吧?”
楚啸说:“还不值得,这里有一大半是嫖我的代价。”
“那我更要谢谢你。”我玩笑的口吻说,“不如我们合作吧,就靠这个都能发家致富了。”
楚啸说:“我还要脸。”
“要脸还不简单,钱赚够了把我踹掉就行。”
“那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当人家没见过女人,还是你有多干净?”
楚啸的语气里并没有轻蔑,但就是太寻常了才伤人,我“咯咯”的笑起来,问他:“那你来干嘛?跟我睡一张床又不睡我,徒有虚名外强中干。”
楚啸也跟着笑了起来,弱弱的一句:“没必要这么互相伤害吧,我又没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