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请旨,赐你死罪。”司南弋的话吓得容容月丢掉手里的粥碗,一碗粥撒了司南弋一身。
容容月弹起来,看着司南弋:“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我方才只是吓吓你,你居然想让我死。神仙姐姐说的没错,你比蛇鼠还要可怕。”
“我可怕?”司南弋艰难的拨去身上的粥,絮絮说道:
“有你可怕?你无故将我重伤,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提前入府,怎么?是想戕害我不成?”
容容月一头雾水:“我将你重伤?司南弋,你莫不是脑子坏了,我从未见过你,我怎么可能伤过你?”
“哼?”司南弋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从未见过我?前几日,你在红袖花艇开将我和我的护卫重伤,你还说你从未见过我!容小姐真会狡辩。”
红袖花艇?前几日,容容月确实在红袖花艇打了人,但那怎么也只不过是教训了几个轻浮之人,更何况那二人是闻言招的跟班,怎么可能是司南弋?
“你胡说,我那日教训的是两个流氓,不是你。”
“你哪日身穿蓝灰色袍子,从楼上冲下来,不加询问,将我和我的护卫重伤,今日你还在狡辩。”司南弋气红了眼,眼里透露着杀气。
前几日出门售卖珠钗确实是穿得蓝灰色袍子,不会真的打错人了吧。
容容月有些底气不足:“谁让你跟在闻言招后面。”
司南弋发泄心中的怒火:“你此番行径,我纵使剐你千遍都不为过。”
剐千遍?容容月知道以左丞府的势力,他是可以做得到的,更何况他是岭南王府未来的世子。
保命要紧,可不能同他一般见识。
容容月坐在榻上,伸手拂去司南弋身上的药粥,赔笑道:“三少爷,哪日我以为你是登徒子,下手重了些,自是我不对,这百日我在府里任你驱使,你大人有大量,你放我一马行不行?”
“我父母老来得女,我家里就我这么一个孩子,若我出了事,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好生凄惨,你就放过我吧。”
容容月眼睛留在司南弋脸上,全然没注意自己的手放在哪里。
“把手拿开。”司南弋红了脸,连着耳根也红了。
“啊?”容容月低眸一看,自己的手正放在他的裆部。反应过来,容容月抽回自己的手:“我只是想帮你清理衣服上的粥,没别的意思。”
“滚。”司南弋怒道。
“好,我滚,我滚。”容容月能屈能伸,走到一旁坐下,表面上畏惧司南弋,心里却在骂骂咧咧:“好大的脾气,被你看上,真不知道着了什么道,你的意中人真惨。”
容容月屁股刚落在板凳上,就听见司南弋说:“喊外面的小厮进来给我换衣服。”
这可是表现的好机会,容容月怎么会放过?
“三少爷,我帮你换吧,我家丫鬟少,很多事情都是我自己做,这些小事我来就好了。”
容容月取下衣服,作势要脱司南弋的衣服。
可司南弋不领情,反倒羞辱容容月:“你真不害臊。”
容容月忍着打他的冲动,将衣服扔在他的头上,唤来外面的小厮给他换衣服。
容容月可不想留在房里看着他生闷气,溜到院子里晒太阳。
院里有棵巨大的杨槐树,现下正是结槐花的时节,一串串槐花从天下垂下来,犹如白色的瀑布般。容容月记得,幼时院子里也有棵槐树,没有这么粗壮,是父亲下朝时从街边买回来的,那时还只是棵半大的幼苗,在院子里养了两年,树干长得和手臂一样大。但后来不知道被谁一夜之间连根拔起,若是那颗槐树还在的话,想必也长到这般粗了。
槐花的花心最为香甜,容容月嘴馋,每到这个季节总会缠着娘亲给她买槐花。
容容月按耐不住,挽起袖子,攀上树。下人见了,围在树下:“容小姐,你下来吧,树太高了,小心摔着。”
容容月自小跟着闻言招、汤甚肆在街市里野,爬一颗树算不得什么,越爬越高,摘下枝尖的槐花,剥开花瓣,吃着花心。
容容月见下人围在下面,摘下几串槐花扔下去:“你们接着啊。”
槐花坠下去,落在下人的怀里。
下面传来下人的惊呼:“容小姐,我们接住了。”
容容月摘得更起劲了,一串一串的槐花往下扔去。
每年三少爷回来,整个弋院都是死气沉沉的,今年和往年大不相同,增添了不少生气,下人也乐得高兴。
司南弋听见外面的吵闹:“她在做什么?”
伺候司南弋更衣的小厮心思早就跑到外面去了,时不时往外面张望:“容小姐爬上槐树,摘了一些槐花扔给下人。”
司南弋从未见过这般的大家闺秀,道:“真是野蛮。”
小厮见司南弋不高兴,收起了笑容,打开金匣子:“三少爷,你的金牙。”
司南弋年少时与人打架,被打掉了两颗牙齿,后来牙齿再也不长了,左丞就让金匠烧了两颗金牙给他。
看着匣子里的金牙,司南弋总会忆起往事。
每每想起往事,司南弋眼里透着寒光,让人发抖。
“容小姐。”外面传来一阵惊呼,打乱司南弋的思绪。
容容月踩空了,身体往下面坠去,身下传来下人的惊呼。身体快速往下坠,容容月以为自己会被摔死。不知道从何处冲来一个白色身影,飞到半空中,接住了她。
容容月看着眼前的人,吓得心脏扑通狂跳:“怎么会是司南意?”
他弟弟已经够吓人了,怎么还遇上他?容容月,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