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跟花无颜坦白自己的杀手身份时提到过,他在未出生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而在他童年时的印象里,母亲也不是那种把他看得太重,抱在怀里怕要捂化了的疼爱,除了在吃穿上不愁,病了会守在床边照顾,他几乎就没在母亲身上找到她爱他的痕迹。
因为他的母亲,心里只爱他的父亲,一个对他而言从来没见过面,早早就成了摆在母亲房中一块灵牌的陌生人。
花无颜站多了程煜的视角,除了心疼自己爱的男人,她也想象不出这是一位什么样的长辈。但是今夜,她听说林嫂这个旁观者的视角,她忽然发现,这位白姨除了脾气不太好之外,明明是一个丝毫不孤僻,疼爱生在边关的每一个小孩,会心疼并关照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定居的青年男女,甚至隔一段时间还会过来照看一些身患疾病的当地居民。
“看你跟铁爪很熟的样子,你也应该知道他右臂的事情吧。”
花无颜并不知道林嫂所指的是铁爪失了右手的真相,还以为问的是她知不知道他没有右手,所以她点了点头。
林嫂对这事也是从林哥那里听了一知半解的,正好她们两个想岔了,但是她也不打算说,顺着话就过度过去了,“他手上的那个铁爪子,其实就是程煜的母亲给他做的。”说完这段还不禁感慨,那时候铁爪跟程煜压根就没说过话,结果现在这两人处的还挺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程煜母亲参与的缘故。
“那个杀人兵器,是程煜的娘造的?”花无颜又反问了一遍,很显然她的重点跟林嫂不在一个地方。
得到了准确地回答,花无颜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若不是和程煜在一起了,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去认识铁爪这样一个废手当武器的人,结果你现在告诉她,那个惊吓了她一段时间的人造兵器,是出自她心爱之人母亲的打造?
“那程煜知道这些吗?”她指的是造杀人兵器这件事。
林嫂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只是猜以程煜的性格,当时的他还在幽冥宗严格又残酷的选拔当中,应该没有心思会去关心这些。
... ...
花无颜无形之中,又一次回到了当时她在价值观跟程煜之间二选一的感觉。
只是这一次,她认定了程煜,她不会转身离开他,她要一辈子都爱着他!可是他的娘,如果他们之间要定终身,那她又要怎么去接受那个‘神秘’的婆母呢?
花无颜这边,心里又多了一重心事,而就在距离边关小镇外的一段路程上,一个手持兵器行走在夜色当中的白衣女子,正步伐缓缓地朝着归家路上走来。
她第一眼看上去感觉很年轻,一双杏眼柳叶眉,手指纤细修长,整体身材虽不是波澜有型,个头看着还有些矮,当下就容易被人判定为,这是一名娇巧玲珑的小姑娘,倒是比那些模样物美身体柔软的女子更招人喜爱。
走夜路嘛,最容易碰到一些牛鬼蛇神了,要么就是遇到色胆包天,明知半夜出行的女子甚少,但偏要堵一个‘天赐良缘’采花大盗;要么就是买路财都送干净了,也保不了你自己一条命,遇到了必须得让你死在这个当口上的亡命杀手。
这两种,哪一个都属于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这位手持武器的女子,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从四面八方窜过来的黑衣蒙面人是属于哪一档的,而且她在这些人冲过来之前,就已经凭着耳力听到动静,提前停下步伐等着被他们包围了。
“看来你最近,给自己招了不少麻烦啊。”手持武器的女子懒洋洋地说着,但她的嗓音似乎有些沙哑,完全不似少女那般年纪的轻柔或活泼。
她看似不经意地摸了摸衣袖口,黑衣蒙面人见状全部一拥而上。女子的手里顿时多出了几个黑白丸状的东西,朝着自己的身前就是一丢。
浓烟顿时散开,黑的白的都有,如果还有围观者的话你似乎还能闻到,这里面混杂了很多平时或多或少都嗅到过的气味,比如烧烬一切的焦糊,又比如掺杂了些许火药的呛鼻。
浓烟阻挡了围观者所有的视线,只听得里面砰砰兵器撞击的声音,这种刀剑相见的气势制造了不小的风速,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烟给挥散了。
当烟全部散开来时,白衣女子全身上下无一点尘埃,唯独她手持的那把脱鞘的长刃型窄刀滴血在地,她的身边全是躺倒在地的黑衣蒙面人,一个不落,都是在身体各处致命的地方一击断气,有的甚至还在做最后挣扎的抽搐。
围观者好像并不生气自己带出来的人全员阵亡这件事,他只是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走了出来,面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
“你可真行,我要是今天没走这条路,你打算拿这些人怎么办?”女子将刀刃垂下,来回在几个黑衣人的身上蹭了蹭,企图擦干净这些血迹。
“如果你今天不走这条路,那我只好自己动手咯~”如果程煜此刻站在这里,他一定会认出来,这位带着数十名蒙面人出来溜达的男人,是他几乎天天都要面对的幽冥宗首领。
“只是很可惜,我算准了你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为了让一些人能够突然见到你,你还可以借此好好欣赏他们脸上的表情,你一定会赶夜路回家的。”
“所以你就带人堵在半路上,还挑了这么一个敏感的位置,让我来处理你那边的内鬼?”女子感觉自己的刀应该是不能完全擦干净了,凑合的最后抹了抹,然后一脸嫌弃地把刀插回了刀鞘。
幽冥宗首领冷笑一声,不多做解释。相识了这么多年,她知道自己有些行为举动上代表着什么意思,所以从来都不真的要过问他做这些事情的原因,只会负责配合他罢了。
但是有时候,他还是挺希望她能够多关心一下他的。
“你的儿子从京城回来了,但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