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雪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去。
“大哥，你莫开玩笑啊！”她习惯了随便，也没意识到自己穿着的是方子澈给她买的新裙子，直接就上手用衣袖擦嘴了。
“我没开玩笑啊。”方子澈很自然地收回了想要帮她擦脸的手，没错，他现在连递手帕的意识也没有了，“你也听我说过，江城是武林盟的驻地，底下有很多江湖势力各门各派的，但凡你家里有点身份，一些你可能天生就不感兴趣的场合，你就必须得进去，我也一样。”
“...你十六岁，就被你爹带进青楼了？”十六岁，在姑娘家这个圈子里，如果还没有许人家当娘子，可能就要被长辈们说到是不是命不好了，但是在少年郎们当中，这个年纪还是读书考状元，或者是参军报效国家，要么学武艺为将来行走江湖积累本事的阶段，就算突然的女人有了兴趣，那也是自家安排一个身家清白的姑娘来帮儿子缓解一下需求，而不是直接进青楼那种人尽可夫的环境里吧！
可能是顾飞雪的表情太怪异了，方子澈直接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跟她说道：“我跟你说我只是人进去了，我在里面可是什么都没干啊！”而且语速还快了不少，“是，我一开始是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但我又不傻，长眼睛看了两眼就知道了！”
方子澈这个身份，就算是他自己不感兴趣不去，也会有人为了套近乎请他去的，而且他还不能拒绝。是的，不是拒绝太多次，是压根就不能拒绝，不融入这些人的套路跟规矩，最后混不下去的人只能是他自己。
所以，当所有男人进青楼是为了包花娘来一求欲望倾泻，方子澈就是单纯的进去谈事情喝花酒的，就算是非得硬安一个姑娘坐在他身边伺候，他也只会选那种刚被送进来还没什么经验的，至少不会半中途把他拉进某个房间里上下其手。
久而久之的，他的酒量就成了全家最好的那个，比他爹还好。
当顾飞雪听完这些的时候，她已经笑得不能自己了。她觉得方子澈混得也是蛮可怜的，可是他也说了，这些事他无法避免的事情，为了保持他自己的清白之身可以退而求其次到这种地步，顾飞雪是由心的佩服他，但还是想笑个没完。
“...所以，那些没什么经验的姑娘...”
“我碰都没碰过！”方子澈在解释刚才那些事情的时候说话语速很快，中间好几次还含含糊糊的，就这句话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无比清晰，听得顾飞雪又是噗嗤一声没忍住。
方子澈：“...反正，如果那些姑娘当中有不是自愿的，我也乐意当个大善人，假意看上了人家，把人赎身带出来，隔了一段时间再让人离开自谋生路，但那些原本就冲着吃好喝好有人养的，反正就是走个过场，又不是没人付钱，她还乐得清静呢！”
顾飞雪已经笑得连声音都没有了，只能一个劲的拍打着方子澈的胳膊。她真心觉得，有这个人在身边陪着她真的是太好了，她真的是多了好多的乐趣！
等她笑得差不多了，已经能逐渐平复下来的情绪的时候，方子澈终于反应过来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乐子，他就像个棒槌一样，变相的把自己的底给这个傻丫头交了个透彻。
他一口接一口的倒了好几杯茶水，全部都是仰着头给灌进嘴里的，等似乎是可以做到降火了之后，他拿起放在桌上的剑，转身就要往说是待会儿会有表演看的方向走。
“喂！我还没吃完呢！你别跑啊！”顾飞雪匆忙掏钱往桌上一摆，拿起盘子里的最后一只鸡腿，言语里还带着笑意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