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耒和众人道:“‘黄金无香碾作泥,一抔净土出秋华’确实好诗。公子诗才横溢,志境淡泊,不爱黄金爱黄花,小女子佩服。只是想问公子,如果我能接出下句,公子能否放过这位姑娘呢?”
怡耒一听,便欢喜道:“如果这位姐姐能接出下句,那我便放了她,姐姐请吧。”
只听裴乂道:“朱门玉户好风景,怎知篱下人饥馑。”念毕,裴乂见他愣住无言,便扶着郡主从人群中离去。怡耒还想再留她,巴巴地喊了几声姐姐,见她连头也不回,不禁低落丧气。身边的随从问他道:“殿下,您怎么就让她们走了?小人听着她那句诗对得可没有殿下的好。”怡耒自嘲地笑着回道:“你不知道,我先前的诗句自比隐士,爱菊,不惜碾了黄金去育凌寒绽放的菊花。她却回我‘朱门玉户好风景,怎知篱下人饥馑。’,她这是在骂我长在朱门玉户,所以才有黄金碾了去育菊,自以为是高雅淡泊其实是沽名钓誉,并不知道人间疾苦。世间大部分的寒英都是那些是冒着饥饿寒冷的人去栽种的,他们是用花换求生存,我们却只是把花作了园中风景还敢自比隐士高人,实在可笑。哼,我原以为自己与那些追名逐利的人不同,其实不过是因为我根本不需要去追名逐利便早已有名有利罢了。我连她一个小女子的境界都不及,还谈什么与世无争。”旁人听着,似懂非懂,也不敢再计较,只是扶着他自回王府去。
哎,不管如何,只是可惜了那坛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