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照顾她,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叫村里的其他船夫帮忙找,可是他们都说没找到。”
怡风听了,便问:“那你没有报官吗?”
四儿听到这话,却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回道:“我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官府怎么可能去帮我找爹爹呢。”
“岂有此理......”
裴乂知道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便对着怡风摇了摇头。裴乂见怡风无话,便又对那四儿说道:“四儿,你是四儿吗?”四儿点了点头,裴乂继续道:“我也是垵州人,以前我经常来找你爹爹让他送我过河的。他跟我说过,他有一个女儿,叫四儿。我这次来,本来也是想让他乘船送我们过河进城的,现在你爹不在,你知道村里还有谁有船吗?”
四儿听到这话,这才放下一点戒心,然后回裴乂道:“过年后城门就再也没开过,我们村子里的船夫没有了生意,又不能进城去卖鱼了,大部分都走的走了。现在村子里已经没有几户人了。我娘病,我们也走不了,就一直留在这。可是,现在家里面粮食也快没了,爹爹留下的银子也用完了,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一边说着一边又忍不住泪水汩汩流淌下来。
“你是说,现在村子里没有船夫了是吗?”
“原本还有葛大叔的,可是葛大叔前几天死了。他们家媳妇天天还在门口处哭呢。”
听了这话,众人的心又是凉了大半。章哲在一边不禁又是跺脚又是悲叹:“这可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苏阳景瞧不起地道:“大不了就多走两天去南门,南门没开的话,不是还有西边的大山可以翻嘛,章太医何须如此。”
章哲听了这顿奚落,自然不服,再辩:“多耽误一天就是多几条人命,苏大夫铁石心肠自然说得轻巧。”
“行了行了,现在是争吵的时候吗?”怡风知道两人不合,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他们这左一句讥讽右一句嘲笑的,实在太不像话,只得出言制止。
“葛大叔原来是船夫,虽然他的人已经死了,可是船肯定还在。四儿你能带我们去去他家吗?”
怡风诧异担忧地看着裴乂道:“有船,我们也不会划啊。”
这时,四儿回道:“我会开,你们想进城,我可以开船送你们过河岸,可是,你们能不能带我也进城去,我想找我爹。”
裴乂和怡风两人对视了一下,都觉得不妥。城里面的情况肯定不明朗,所以才关了城,她一个小女孩进去的话,要是万一有什么事情,她娘生着病,一个人在外面肯定也活不了了。可是如果不答应她的话,他们这群人中,又没人会撑船。还没等到他们两人或答应或拒绝,那四儿又央求道:“求求你们了,让我一起进去吧,我要找到我爹爹,我一定要找到我爹爹。”
裴乂略思忖了一下,只得先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爹的,我跟你爹爹是朋友,我一定会找到他的。可是,现在城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清楚,情况恐怖不是很好,你进去的话,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娘怎么办呢?听话啊,我一定会找到你爹的。”
“可是,如果我爹有事的话,我跟我娘也活不了了。我一定得找到我爹爹的,求你们带我一起进去吧。”
怡风见这孩子这么坚持,便亲自劝道:“四儿姑娘你放心,我们都是从京城来的官府的人,我们这里还有两个大夫,我们这次就是来救你们的,我答应你,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爹爹的。我们负责帮你找你爹,你负责照顾好你娘,这样岂不更好?”
四儿还想再说什么,屋子里面却突然传来几声咳嗽,她便丢下众人,往屋内跑去。众人跟着进来,却发现一个妇人,蓬头垢面地躺在床上,正是四儿的娘。怡风见了,便唤了苏阳景和章哲去给这位妇人把脉看症。不一会,两人看罢,便一致认为是寒疾。这种病是农妇中常有的,都是由于年轻的时候不好生保养,长期受苦受凉而致,如今也只能慢慢调养,没有救治的良药。
那农妇气喘着说道:“四儿,你带几位官爷去坐船......”
“娘......”
“去吧,啊。”
“那娘,你好生休息着,等我回来。”
“嗯。去吧”
说毕,四儿便起来带着怡风和裴乂等人去村子里那个叫葛大叔的家里去。葛大叔家只剩他媳妇在,家里再没其他人。那葛大嫂起先看到四儿带着这么多人来,以为是官府的人来要杀她,便又是哭闹起来。裴乂只得又是一番说明和安慰。说了大半天,那葛大嫂才明白眼前这些人并非来抓捕她的,只是想买她家的船而已。葛大嫂虽然平时疯疯癫癫的,倒也不是什么坏人,也不贪图钱财,只说:“俺家短命的没了,我要这个船也没用了,你们要就拿去吧。”
众人听到她这么一说,都不禁松了一口气。葛大嫂带着大家来到河边,把那船用钥匙解了锁,便把船交给大家。虽然葛大嫂并没有想要他们钱的意思,但是临登船前,怡风还是叫属下给了她二十两银子。他也不知道这二十两银子是多是少,对于这船的价值他也没什么概念,所以也只能略尽心意罢了。那葛大嫂拿着这钱,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伤心,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说感谢,呆呆地拿着就走了,头也没有回。
其他人,连人带马赶上船,准备渡河。但是因为这船太小,一趟并不能一下子把众人都送过去,只能分了两三趟才罢。第一趟,怡风、裴乂和两位医生,以及一个护卫,余下的人则在原地等待,准备坐第二趟。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沉下来,由于连日大雨天色一直都是暗暗淡淡,没有了夕阳的提醒,也分不清是酉时还是戌时。虽然分辨不出时辰,但是疲倦却是实实在在的,裴乂上了船,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了,靠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