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了。林无衣这才率主军全力往上攻取。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山顶枫筠寨的外围。虽说林无衣率兵攻上了山顶,但是枫筠寨子还是被山贼牢牢地守着,难以攻陷。若是在战场上,他们还有云梯、冲车、井栏等工具可以辅助攻进去,但是如今却没有这样的条件。正在踌躇间,裴乂带着其中一位禁军赶了上来。林无衣立即唤她来问道:“姑娘,我们现在怎么进去啊?”
“用刀砍肯定是砍不开这大门了,我们只能让他们自己把门打开了。”
“怎么让他们自己把门打开?又用火攻?”
“你傻啊,我们就在这里,用火攻不是烧我们自己嘛。而且,大人还在里面呢,万一有个好歹,你们都不用活了。”
“那怎么才能让他们自己打开门啊。”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听过吗?”
“嘿,我说你是把我当傻子是吗?我打仗这么多年,我能不知道这个?”
“对呀,所以,我们攻心啊。”
“怎么攻?”
“你打仗这么多年,你不会,你问我?”
“我,我,你,你,你耍我呢?”
裴乂得意地笑了笑,继续道:“你说他们做山贼的最怕什么?”
“饿肚子?”
“不是。”
“最怕死?”
“也不是,怕死的人怎么会去做山贼呢,山贼最不怕死了。”
“那怕什么?”
“怕活不成啊。”
“你逗我呢,活不成跟死有什么不一样?”
“差别可大了。”
“哼,还大呢,我说你就是个江湖骗子吧,专门忽悠人来的。”
“死是一了百了,活不成是原本能活但是又很可能不能活,这种将死不死最折磨人了。”
“哼,行,也说得通,那你打算怎么让他们‘活不成’?”
“给他们一个‘挑拨离间’。”
“姑娘,你别吹牛了行吗?”
“你不信?”
“我,我只是略怀疑,略啊,略。”
裴乂看看他,没有回答,反而是转身对着枫筠寨的大门喊道:“里面的各位英雄好汉,我是垵州来的大夫,如今垵州闹了瘟疫,已经死了两万多人,而且仍有四万多人感染,他们急需药材。我们这次来不是来抓捕你们的,也不是来抢回粮食的,我们就只是想要药材而已。”
林无衣一听,忍不住皱紧眉头。
良久之后,寨子里面并无动静。裴乂又道:“如若我们这次拿不回药材,城内的百姓恐怕都会危在旦夕。各位英雄好汉在城内的父母妻儿,亲戚朋友也将无一幸免。况且,我听闻说你们寨中近来也有兄弟欠安,何不让我进去给各位把把脉,调配药方,尽早治疗呢?”
林无衣一听便知道她又是在胡扯,忍不住拉住她,低声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有人病?要是没人病呢?”
裴乂悄声回道:“这不是在诈他们嘛,要是有,他们就会惊慌,要是没有也会互相猜忌的。”
林无衣若有所悟地“哦”了一声。
此时,寨子里面明显得有了一些动静,似乎是争执的声音。裴乂乘机又道:“春季多雨,树荫竹林等潮湿之地最易诱发瘟疫,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在山下做了火燎处理,你们看到那些浓烟了吗?便是保证瘟疫不会通过我们这些外人传到山上来的,各位英雄不如出来,带着粮食各自回家,在家先好好呆上几个月,等疫情过去之后再出来行侠仗义,也比困在这小小的寨子里面的好。否则,这么小一个地方,你们一人得病,无人幸免啊。”
林无衣在一旁越听越觉得这人是在疯言疯语。怎料,他还没来得及质疑,寨子里面居然有了回应。只听里面的人道:“我们这里面有粮食有药材,凭什么出去?出去被你们抓捕吗?”
裴乂回道:“你们的粮食是能撑过一个月还是一年?就算能撑过一年,药材的方子你们会配吗?”
许久之后,里面都再无回响,再一次响起声音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人了,那人粗暴地道:“你,把方子告诉我们,否则我就把里面的人给杀了。”
裴乂一听,看看林无衣,笑了笑,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得手,然后又大声回里面的人道:“行,那你先让我看看他们是否还活着。”
过了半响,枫筠寨的大门打开,林无衣立即招手想让人冲进去,被裴乂一声喝止。低声道:“你傻啦,人还在他们手上呢?要是被杀了,垫上你和沈大人的命都不够赔的。”
林无衣反应过来,又立马放下了指挥的手。等到大门缓缓打开时,裴乂看到怡风还有剩余的五六个禁军正被他们绊押着。
裴乂见了道:“你放了他们,还有把药材的一半还给他们带走,我留下帮你们。”
怡风虽然被一块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巴,但还是摇头嘶喊着让她别那么做。裴乂却不顾他的反对,继续道:“虽然不知道的人都喊你们山贼,但是我知道,若不是被迫无奈,你们也不会选择这条路的。我出生贫穷,父母把我卖给了富贵人家做丫鬟,幸好我命硬,从主人家逃了出来遇到了师傅,教我读书写字还传授我医术,我才能有今天,否则我的路也是同你们一样的。”
那些人一来怕他们这些外来人呆久了真的会带来瘟疫,所以并不想跟他们鬼扯;二来,也是看病心切,便也就答应了裴乂的要求。没多久便让人把其中一半的药材搬了过来,随即他们就要进行人员物品的交换。怡风虽然极力反对,然而也由不得他。当林无衣把怡风拉到身边的时候,那些山贼同样挟持住了裴乂。然而,没想到的是,就在此时,门外的禁军和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