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
“我只卖东西,不买东西。”其中一人放下了手中的牌,把原本放在凳子上的脚,放了下去。
“这是我家女人,家里如今没得米了,想把她给了王哥......看.......”
裴乂一听,不禁眉头紧锁,但是立马就又把脸变成抽泣状,完全配合着林袍的表演。“出来......”林袍把裴乂从身后拖出来,展示在那两人面前。那两人随意地打量了一下,凭着他们多年的经验,立马就看出了破绽。
“我们不收女人,去别的地方吧。”
“王哥,给条生路,真的没钱吃饭了,家里还有个一岁的儿子......”
那人又道:“我们这里只卖香料,您儿子要是吃香料,我送您一包也无妨,但他不吃啊,是不是,走吧!”
“王哥......”
“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知道谁给你指的路,回去告诉他,下次别搞这些乌龙了。”那个一直没说过话的人,终于开口。
“大哥,要不你收了我吧,只求你施舍点饭钱给我儿子......”裴乂装着趔趄地跑到刚刚开口的那人身边,伏身下去拖住那人的衣袖哀求道。
那人就着烛光看清了裴乂的脸,略有迟疑,但是很快又反应了过来,想把裴乂推开。但是林袍抢先了一步走上前,一手钳住了他。另外一人见状想要往门外跑去,又被林袍飞身一脚踹了胸口,他翻身滚到地下,连连求饶:“大哥,饶命,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来打牌的......”话音未落,那人已经半爬起来,只见他一个箭步,半身撞向那放着蜡烛的高台,蜡烛掉地熄灭,屋里瞬间变得黑不溜秋,什么都看不见了。趁着众人恍惚的瞬间,那人跑向门口,咻,一下子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呜咽声,那个被抓住的人,一边哭一边抽搐还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不是......不是王.......伢子......那......那人才是......”
“坏了......”那林袍撒开腿就往外跑,想去抓住那跑掉的人。屋里的那人见自己得到解脱,也立马想趁机溜掉,怎料腿被人死死地拖住。“想跑?没那么容易......”裴乂在黑暗中叫道。
“你个臭丫头,想拖住我?没那么容易。”说着,一脚踹到裴乂身上去,裴乂强忍着痛,依旧不撒手:“你就是王伢子,骗不了我。”
“哈哈哈哈哈,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就不怕落入我手?像你这种货色,倒是能卖不少钱。”
裴乂听了他这话,不禁打了个冷颤,但是依然没有松手,死死地拖住他,“谁落入谁手还不一呢?”
“哈哈哈,你那男人已经追出去了,就凭你想拖住我?”刚说完,他一个蹲身,一手就把裴乂给拎了起来,裴乂被他拎着衣领,除了手脚能动外,身体已经不受控制,这一次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小姑娘,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你放开我,放开我......”也许是人到了某种关头就会有本能的使然,明知不管怎么叫喊都无济于事,但是裴乂还是不自觉地发出了求告的声响。
那人拎着裴乂的衣领把她拖入了屋外的黑暗之中,任裴乂怎么大声地喊“救命”也无一人出现。而林袍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长的路,裴乂早已经喊哑了,身体也挣扎得早没了力气,当她迷迷蒙蒙地看见前方黑乎乎的一座房子的时候,她知道她被带到了王伢子的老巢。
“进去。”那人开了门,用力地把她推了进去。屋里没有灯火,但是紧接着悉悉索索地发出了点声响。
“回来了?”屋里有一妇人的应声,不一会就见着一人点了盏灯走出来,是个长得矮矮小小的中年妇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火照着她的脸,裴乂觉得她的脸怪得吓人,像是一半脸被什么吃掉了似的。
“这谁啊?”那妇人的声音尖而细,有种故作的轻浮感,让人不寒而栗。
“带着个男人来铺头找我的,不知道谁,那男的追着老邱跑了,留着她想抓住我,被我给抓回来了。”那男人坐下一边喝了口茶,一边跟那女人说。
那妇人点亮了两盏灯,屋内瞬间变得亮倘起来。裴乂也看清了她的脸,原来她脸上有一块很大的不规则的黑胎记。
“长得倒是不错,”那妇人走近裴乂,她的身上散发着庸俗的脂粉气,浓郁而粘稠,让人有点想反胃。“叫什么呀?”她问裴乂。
裴乂只看着她,并不回答。她又不怀好意地笑笑道:“不说也没关系,到了那里,都会有个新名字的。”
“去,把那铁索拿来。”王伢子吩咐道。那妇人听了一刻也不耽误,摇曳着小步,徐徐往内房去了。裴乂知道门已经反锁,她是跑不掉了,她也累了,不想再挣扎,便坦然地走到那桌子旁,坐下来,学着王伢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喝。这倒是把王伢子吓了一跳。像她这么淡定的,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哈哈哈,你这小姑娘倒是有点个性。”
裴乂瞧了瞧他,又拿自己的杯子碰了碰了王伢子的杯子,道:“今天咱们就算交个朋友了。”说毕一饮而尽。王伢子见她一身豪气,利索从容,不仅也有点刮目相看,拿起茶杯亦一饮而尽。这时,那妇人已经拿了铁索出来,见两人喝茶喝出了干酒的气势,便讽刺了一句,道:“哟,二位在这桃园结义呢?”说毕,把那铁索重重地扔到了桌子上,“我在这,不会妨碍了二位吧?若是妨碍了,我也识趣,我走。”
裴乂猜这位应该是王伢子的相好,那王伢子一手拉住她,把她拉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