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众人跑了两条街,远离了战斗现场,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林宏抹着脸一脸心有余辜:“还好郝程你见机得快,不然看这架势,今天是难善了了。”只是今天是暂时逃过一劫,后面怎么办呢?
“我这边倒好办,那胡少爷都不知道我是谁,还以为我是你的人。我只管带着家小避出去一段时间,你和这位好汉兄弟如何是好?”林宏担忧道。
王刀大大咧咧地将未出鞘的刀往地上一拄,无所谓地道:“某身无牵挂,四海为家便是。”
身无牵挂?郝程诧异地看了王刀一眼,当初这家伙为原身卖命,甚至差点起了冲突,为的就是家中生病的老娘。如今看来,他那老娘还是没能救回来。
“我这边自有成算,胡浩淼不敢拿我如何,至于这位兄弟,暂时跟着我就是。”郝程指了指王刀,让林宏暂时不用担心,“你还是快先去处理下头上的伤口吧,处理完伤就找地方先窝着,等个几日看看情况。到时我会找人给你递消息的。”
这话让林宏稍稍松了口气,他摸了摸自己额头,笑道:“我这只是不小心磕到,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大碍。倒是我这些工人,有几个挨了几下狠的。我这便带他们去处理伤势,回头咱们再联络。”
林宏带着随从,身后跟着一众互相搀扶着的帮工,干脆地转身远去。
剩下的郝程便冲王刀道:“王兄不如去府上暂居些时日?也好等这事尘埃落定。”
王刀如今没了软肋,行事开始毫无顾忌起来,因此倒不介意去先前有过矛盾的郝程府上暂时落脚:“成。某倒没想到你今日会出头。”
在王刀看来,郝程已经切切实实是个烂人,今天只要郝程不冒头,那胡浩淼也最多只能拿林宏那些人出出气,并不能拿郝程如何。但今天郝程站了出来,是有些出乎王刀预料的。
难道真像那些读书人说的,士别三日就当刮目相看?今日一看,这郝程似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王刀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就听郝程道:“那便一起回府吧。”
王刀这边应了下来,郝程又仔细看了几眼银墨:“怎么样,受伤没?”
银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我一直跟在这位壮士身边,有危险,这位壮士就顺手替我挡了。”银墨说着,又郑重冲王刀道了谢。
“不用客气,叫某王刀就成。”
“王刀大哥,你那刀法真厉害,要不是你全程刀未出鞘,我看那些人,今日都别想活命。”银墨的话虽是刻意吹捧,倒也确实都是事实。
那些人整日就知道跟着胡浩淼混日子,连个正经练过几天拳脚的都无,干翻他们也不过就是三拳两脚的事儿。就连那胡浩淼的侍卫,也就那叫李二的,脚上还有两分功夫,剩下几个也就比普通人强点。
之前这些人能直接将林宏请去装修铺子的几个帮工全部打倒,也不过仗的是事出突然,他们不敢还手,生怕惹事罢了。
而郝程之所以见好就收,干脆带人跑路,是因为瞧见了胡浩淼带的人有一个已经跑掉了,估摸着是回府叫人。到时真正能打的过来,他和林宏他们这一行堪比老弱病残的,估计得吃亏。
只是这事儿虽暂时逃过了,但到底还得想法解决。
回到安王府,郝程特意去库里翻出了两坛酒。
这酒还是因为味道不为原身喜欢,才得以剩下,也算得上是如今空空如也的库房里仅剩的财产了。
“少爷,您这是准备去走关系?”银墨见郝程拎着酒准备出门,连忙接过来,只是他觉得很没有必要,“要是为了今天的事,只要和老夫人说一声,那姓胡的不敢如何的。”
郝程笑笑:“我先试着解决吧,祖母年纪大了,总不能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麻烦她。要是解决不了,到时我再去找祖母。”
郝程心里明白,要是安王府全盛时期,别说打了胡浩淼,就是打了胡丞相,估计也不会如何。但原身不能顶事儿,府中如今全靠安王妃撑着。可安王妃已经老了,她能动用的力量和人情,都是用一分少一分。
如今他成了原身,不提什么时候能穿越回去,但他在这府上生活的日子,总得试着立起来,不要欠下太多无法偿还的人情。
郝程心里这般想,银墨并不了解,他只是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家少爷:“少爷终于懂事了。”
郝程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一旁的王刀也觉好笑,这银墨看着年纪就不大,如今他竟还夸看起来比他大些的主人家懂事了,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啊。
“我跟着少爷是去办事,王大哥你跟着少爷是做什么啊?”银墨问出了郝程同样好奇的话。
“某反正无事,就跟着看看你家少爷是要去做什么。”王刀抱着刀面无表情,实在是看不出还有这样的好奇心。
郝程要做的事,说来也简单,不过是去告状。
告状也要找合适的人,郝程找的便是之前说让他有事可以去找的郝五。
郝五人称郝五爷,虽明面上没个一官半爵,但凭着他宗室的身份,和两袖清风的清名,时人都愿意给他几分薄面。
郝程可不相信郝五是这么简单的人,作为宗室来说,有本事的不少,默默无闻的更是比比皆是,他郝五凭什么让人愿意给他面子?
一个江湖传言就很有几分真实性,传说这郝五是私底下为皇帝办事的。
郝程全当没有这些猜测,只当郝五是个本家的长辈,自家孩子受了欺负,当然就要找长辈告状。
奉上拎的两坛酒,恭敬叫了声:“五伯父。”
郝五倒不推辞,示意一旁的老仆接下酒,端坐在主位多瞧了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