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的嘴中,拔出一个红润的舌头,无视鬼魂瞪出眼眶的眼睛,小鬼将钳子的另外一头圆环挂在身后木架的钩子上,又去撬下一个鬼魂的嘴。
鬼魂被铁链锁住双手,双脚被所在地上,鬼魂只得拼命伸着脖子,可这丝毫不能缓解舌头的疼痛。
这还未完,等鬼魂的脖子伸到了极限,木架缓缓后移一寸,舌头被迫拉长一寸,等到鬼魂感受不到疼痛时,木架又移动一寸,循环往复,直到舌头被拔掉。
再往旁边,有一个巨大石臼,一边连着一条发黑的沟,顺着沟看去是一片断崖。
四面都围了一圈小鬼,小鬼站在石墩上,手上拿着石锤起起落落,另外有两个小鬼抬着一个鬼魂走到石臼旁,两个小鬼合力往上一抛,鬼魂就被丢到了石臼内,传出“扑通”一声,随即石臼面上溅起了好多与拳头大的血球。
一个小鬼拿出石锤,敲打着石臼外壁,外壁上粘上了石锤上的血,石锤敲打着带血的石壁,使得血液飞溅。抬鬼魂的小鬼扔下鬼魂,跑到石臼边,拉开沟和石臼相接的一个圆石,两鬼拼命地拽着,刚露出一个口子就有红色的液体往外露,随着口子越来越大,涌出来的液体也就更急,等到口子打开,红色的液体夹杂着白色的砂砾顺着小沟流到悬崖。
悬崖处还有受罚的鬼,一根根石柱高矗着,就好像从土地里冒出来的春笋,石头上站着一个个鬼魂,而鬼魂正面对着石臼,高举着有鬼魂三倍大的石块,有的鬼魂双手举着,有的鬼魂用背扛着,有的已经横在石柱上,背上压着石块,好似下一刻就会被石块压扁.........
薛暖抱着膝盖,不敢在到处乱看,将头埋在膝盖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抖,牙齿打颤得停不下来。
这时没有面具鬼来救她了。
她忍受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声音,鬼叫声,木架摩擦地面的咯吱声,石锤敲打石臼的声音,两块石头碰撞的声音......
她捂住耳朵,感觉手腕有拉扯感,偷偷抬起眼,眼前的牵魂线就像飘带一样,在空中飞扬,而且红得透亮,就像刚才的......
薛暖胃中一顿翻涌,手臂酥酥麻麻,她赶忙将视线移开,不再看牵魂线。
待到心情平复,想着慕容玹还在等她,她慢慢站起身,久蹲的酥麻感就像是踩到了蚂蚁窝,蚂蚁瞬间从脚底向小腿爬去。
等到酥麻感过了,薛暖捂住耳朵,低着头,小嘴巴一直不停地开开合合。
“不怕不怕。”
身子感受着牵魂线的拉扯,挪着步子跟着它去。
走了许久,突然一只残腿落在她脚边。
“啊——”她大叫一声,跳着跑开,避开面前的一个个鬼差或者正在受罚的鬼魂,根本不敢多看或者停下脚步。
到最后她实在跑不动停了下来,佝着身子扶着墙,大口大口喘气,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一层小地狱。
此刻她似乎已经熟悉了不断往耳朵里面钻的声音
她疲倦地看着手上的牵魂线,牵魂线还在往前扯,她吃力地迈着腿一步一步朝前走,眼睛依旧不敢四处瞄。
当薛暖感觉到热的时候,她的腿重如千斤,再也抬不起来,她伸手抵着面前的石壁,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躺在了地上,望着头顶的墙壁。
说是墙壁,实则是一块两面石墙上横着的一根石柱。
她瘫在地上,望着石柱,上面有朱砂写的一行大字。
薛暖累得紧,歪个头都费了半天劲,一双眼更是频繁眨,惹得她辨字困难,还在在睡过去之前看完了字。
“诛损人以利己心小地狱。”
薛暖念着就睡了过去。
她是在一片欢呼声中醒来的。
“快瞧快瞧,这男人终于醒了。”
薛暖迷迷糊糊坐起身,看着不少小鬼往一个方向跑去,还有些小鬼停下了手中的活,站在原地往哪个方向望,看不见的还知道踮起脚尖。
此时她手腕上的牵魂线也往那个方向指。
薛暖看着面前的刑场,看样子她是要从其中穿梭过去。她紧张地吞咽了几下,拍拍自己的脸颊,飘忽的眼神变得坚毅,起身后昂首挺胸走了两步,又低下了头。
薛暖看着自己鞋面上的蝶恋花,可余光却瞥见旁边的鬼魂被绑在一个树桩上,两个小鬼身材瘦长,与树桩一般高,一前一后站着,双手都握住一根木棍,木棍上绑着绳索,绳索的另一端系一根带着锯齿的一掌宽铁片。他们将铁片放在木桩顶部,前后配合用力开始锯木头,声音引得被绑的鬼魂瑟瑟发抖,薛暖立即明白鬼魂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可是她还是想简单了,她往前走了几步,躲开的视线又忍不住转了回去,一个鬼魂正巧被锯成两半,身子贴在木桩上,木桩又被小鬼抱着往前走去,薛暖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靠近一个大铜锅,通过外贴满了脖子上套着绳索的鬼魂。
薛暖愣在原地,瞧着小鬼将手中的木桩丢尽铜锅里,锅内钻出一条火舌,她的视线刚被火舌吸引,耳边在各种惨叫声中,有几声显得格外突兀,她循着声音看过去,看着铜锅上只剩下一层皮,而小鬼手中牵着绳索,鬼魂后背血粼粼的趴在地上。
薛暖心中泛起一股恶心,她侧身死死捂住嘴巴,可有什么东西似乎要顺着咽喉吐出来,可胃中没有东西,所以她只得跪着干呕,口中的涎液不停往下流。
刚才丢木桩的两个小鬼从她身边路过,相视一笑又继续去锯木桩了。
“哇——是一家人。”
远处又响起兴奋地吵闹声。
薛暖吐得嘴都干了,抬起袖子难得粗鲁地给自己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