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将她那无助的眼神看向了最前方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这个家中的主人,同时也是自己曾经的丈夫,自己怀中孩子的父亲。 “能,能放过白吗,他也是你的孩子,求你了……” “不可能!!” 女人的求饶换来了男人无情的拒绝。 男人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女人,嘴中忍不住一阵阵咆哮。 "你这个贱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拥有是血继限界的人,为什么!!你天生就是邪恶的化身,我这辈子最大的霉运就是娶了你为妻!!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男人声音颤抖,眼中有泪水打转,但灵魂深处还是驱使他将这些话脱口而出。 五大隐村自建村以来,都参加过许多忍界大战。 但是论内战,水之国经历的最多,经历了长期内战的水之国,非常忌惮拥有血继限界的人。 因此在水之国中拥有血继限界的,除非是大族,不然的话都只能隐姓埋名的活着,因为一旦被知道,就只有等待被屠杀的命运。 现在更是四代水影执政,直接开启了血雾政变,水之国的血继限界之人更加活不成。 男人的妻子只想隐姓埋名永远过上这种安稳的日子,只可惜既然她的血继限界被发现,那么就只能去死。 当然,还有女人怀中的孩子,否则一旦被雾隐忍者知道,被屠杀的可不仅仅是女人和孩子这么简单,整个村子的人都要去死。 男人大叫一声,脸上流下了不知是悔恨还是心酸的泪水,他终于举起了屠刀,向女人砍了过去。 鲜血飞溅建在了白的脸上,幼小的白愣住了,他亲眼看见母亲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下,然后他的父亲拿着刀还准备向他这边砍过来。 那一瞬间白的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那种感觉。 好似悲愤,好似心酸,也好似自责。 轰隆!! 伴随着一阵奇特的响声,如果从屋外看的话,可以发现整个房子都已经被冰锥所刺穿。 白惊恐的跑出了屋子,他还没有脱离危险,这个地方的人都想要杀他。 白用力的向前奔跑,不知道奔跑了多久,他终于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当白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在这个城镇中似乎没人认识自己,但是也没人会给自己任何帮助。 白抖落身上的积雪,开始一步步行走在城镇之中,他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开口与任何人说话。 只能每日坐在垃圾堆旁,捡一些别人剩下的饭来吃。 就这样没人管,没人问也没人驱逐,白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精神也一天比一天恍惚。 那一刻白似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被世界遗忘。 他不被任何人需要,没有人会在乎他,他只能在这个地方自生自灭。 白闭上了眼睛,蜷缩着双腿,幼小的脸庞已经不在有任何憧憬。 雪一直下,渐渐的,覆盖了白的全身。 …… 大雪皑皑,倾盆而下,给这片空旷的大地增添了一抹银装素裹。 小镇上的人虽然不多,也陆续有人路过桥头,从那个无人搭理的孩子身边经过,但并没有人理会一声。 或许他们并不是没有看到,而是真的不能搭理。 自从血雾正变一开始,雾隐的忍者已是人心惶惶,带动周边的平民也不能过上安生日子,在这种动乱的局势下,这种孤儿随处可见。 他们可怜,他们无助,他们甚至会拉着你的衣角不断哀求。 每个人都是抱着怀中为数不多的面包,哪里能分给这些素不相识的孩子。 白抱着双膝静静等待,可能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他了。 也就在这一刻,一个热腾腾的馒头突然放到了他的嘴边,平时闻起来不算香的白面味,在这一刻却很有味道。 白有些木纳的睁开了眼睛看向前方,一位大哥哥正对他展颜微笑。 “吃吧。” 李克又把馒头递的进了一点。 然而白即便在这一刻也没有马上接过。 或许李克的出现,在他已经有些灰暗的人生中点亮了一盏光明。 但白认为这一束光明来之不易,需要珍惜并且需要他付出。 “大哥哥……我……我叫白,你叫什么名字?” “李克。” 白低着头沉吟了片刻,似乎将这两个字牢牢记住了,随后才抬头,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李克哥哥,请问我能成为你的什么?” 精神恍惚之下,白能问出的也就是这句话。 或许他所期待的是,李克下一句回答可能会是成为我的仆人,成为我的随从,或者成为我的工具。 然而李克却是摇了摇头。 “不,你不需要成为我的什么?” 听到这句话白却迷茫了起来,望着这皑皑白雪,久久之后才问出了一句话。 “那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这个世界又需要我做什么?” 李克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白那张稚嫩的面庞。 他大致能猜出白之前经历了什么? 亲眼看着母亲死在面前,又或者是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 这些事放在成年人的身上都难以理解,何况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 白没有马上接过馒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这就已经说明他的心智与同龄人不同,想要开导他,或许只能慢慢来吧。 “我需要让你为我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活下去……为谁而活?" 李克沉思了片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为你母亲而活,为这个世界上你认为值得的人而活,因为他们也不希望看着你就这样死去,他们也希望你能在这个世界上活得有意义不是吗?" 听到这话白低下了脑袋,久久没有说话,但李克分明看见了他那止不住的泪水。 刚才提到白的母亲或许让白伤心了。 不过李克的这句话也打开了白的内心。 逐渐的,白抬起头来,抹干了脸上的眼泪,双手接过了李克递过来的馒头,放到了嘴边。 不过就在白要吃进去的那一刻,后方却突然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 “不,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成为工具!” 听着这话白陡然间停下了动作,这句话在他那不成熟的世界观中,又形成了一种奇特的观点,工具,什么工具? 而李克则是不由得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