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大拇指,接着又匆匆回身而去。
传棋笑得更甜了。
幼时在棋社,只要她对弈赢了,母亲也是这样朝她竖起大拇指的。
她笑得如此甜,被两个人尽收眼底。
一个是卫若,另一个是卫若他爹,南安郡王。
他们离得不算远,恰好是能看得到表情,又听不到谈话内容的距离。
卫若说:“父亲,你瞧着好不好?妾是不是太委屈她了?侧妃行不行?”
南安郡王道:“你自小都没眼光……”
他顿了顿,见儿子愁眉不展,道:“此次倒是颇有眼光。不畏世俗门第之差,中意这等女子,不错。”
卫若抬起头,觉得自家老爹真是英明神武。
南安郡王说:“我们家是虚挂一个爵位,在朝中并无实权。皇上曾经几次跟我说,想给你赐婚,都是那些颇有权势的世家女。”
他继续说:“恐怕是担心世家强强联合,因此才与我们这种没有实权也没有野心的皇亲国戚联姻。”
他看着传棋此时谦逊垂眸的样子,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往后,若是你迎娶了一位跋扈的世家千金为正妃,这个传姑娘,出身商户,身份低微,又没有母族帮衬,必定也能低头服软,不给后宅惹事。”
“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南安郡王得出结论。
另一边,喻言有些走神地跟着父母上了马车,回到喻府。
这几日关在书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严华婉觉得很奇怪,亲自去书房查看,见喻言正闭关苦读。
“你做什么?”严华婉很是震惊,自家儿子从来没有如此刻苦过。
喻言抬头:“见之强者,心向往之。女孩儿家都能如此潜心向学,更何况我。”
严华婉看着旁边动都没动的点心,蹙眉道:“用功也不在这一日半日的功夫,细水长流,日积月累,才是正道。好了,陪爹娘去吃饭。”
喻益政特别吩咐,晚饭准备得丰盛些。
喻和正在奶声奶气地同姐姐喻叶说着话,见到哥哥,笑得拍着手说:“哥哥你终于来了,好久没见到你了!”
喻叶仔细瞧了瞧喻言,道:“哥哥,你眼睛都熬得红红的。”
喻益政笑道:“你们哥哥懂事了,知道用功了。我早就告诉他,靠小聪明没办法走得远,还是得靠用功。来,快坐下来多吃点,读书耗神得很。”
喻言看着满桌佳肴,突然就想到传棋贪食糖葫芦的模样。
她如此用功,又是个小吃货,也不知道女学馆的饭菜吃不吃得饱。
突然就很想请她回家吃饭。
喻府一家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聊着一些家常事。
喻益政说起来一个新鲜事:“今日,南安郡王入宫找皇上,请求迎娶一个毫无根基的民女做世子侧妃。”
喻言道:“卫若?”怎么回事,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严华婉笑道:“有些意思,他家看上了哪家的民女?”
“更有意思的是,皇上竟还给否了。”喻益政夹了一口菜,“你道那民女是何人?你也见过的。”
严华婉道:“我也见过?别卖关子了。”
喻益政指了指喻言:“就是那个过于优秀,逼得他闭关苦读的女学馆学生,传棋。”
喻言脸一沉。卫若你真是好样的,这么快就去求皇上赐婚了。
好在皇上否了。这事情真是太险了。
万一皇上应了……他不敢多想。
喻叶笑着推了推喻言:“哥哥,怎么这样不高兴?”
喻和指着喻言,道:“哥哥被女孩子比下去了,不高兴了!”
严华婉与喻益政也以为是喻和说的原因,因此看着喻言那张阴沉的脸,没有多想什么。
只见喻言沉默许久后,道:“明日开始,我去国子监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