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棋觉得,喻言的语气中似乎透露出一种浓浓的宠溺。
想必给他缝制衣、鞋的,是他很亲近的人。
传棋心里升出一些奇怪的感觉。
似乎是有些失落,她心想,在这儿,王小八是她唯一的朋友,可是王小八是京城人,他肯定还会有其他的朋友。
这是多正常不过的事。
于是,传棋心中的一些失落立马被驱散了,接着,她觉得自己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
她侧倚着,喻言轻声道:“睡会吧。”
也不知睡了多久,传棋觉得鼻尖轻轻被碰了一下。
痒痒的。
她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靠在了喻言的肩膀上。
而他肩膀上还湿了一片。
该不会她流口水了吧?!
这时,喻言回过头,轻声道:“天气热了些,你流了满头的汗。”
哦,原来是汗啊,那就没那么难堪了,传棋笑了笑。
这一觉,睡得真香。这辆马车,不知怎么的,总让传棋觉得有着满满的安全感。
喻言道:“该去上课了么?”
传棋“呀”了一声:“我先走啦。”
喻言:“嗯。”明日再见。
传棋走后,乌桐探进头来:“公子,回府吗?”
喻言沉默一阵,道:“小姑娘一般爱吃哪些零嘴?在哪里买?”
乌桐道:“我不知道。”
喻言道:“你不是暗卫吗?”
乌桐嘟囔道:“暗卫……也不能知道这些吧。我年纪还小,还没起那些哄小姑娘的心思。”
喻言将手中的戒尺板轻轻敲打乌桐的脑袋,道:“去打听一下喻叶平时爱吃什么。”
乌桐恍然大悟:“公子高明,你更有做暗卫的潜质!”
乌桐转身而去,半个时辰后,回来禀告喻言:“公子我都打听好了,需要我何时去买?”
喻言道:“现在就去。我也去。”
傍晚时分,乌桐抱着大包小包的零嘴点心,跟在喻言的身后,回到喻府。
喻言心情甚好。一家人吃晚饭时,他也参与了许多闲聊。
直到……喻益政说了一个事。
“今日我正好碰到南安郡王,见他垂头丧气的,便好心安慰一下他,他跟我说,皇上当日拒绝婚事后,卫若便提不起精神。”
“我说,时间是最好的解药。随他去。过段时间就好了。”
“南安郡王道,就怕过段时间皇上将那个小姑娘赐婚给其他人,卫若受不了这个打击。”
“我就奇怪了,一个小小的商户女,怎么担得起皇上赐婚?”
“南安郡王说,当时皇上拒绝他,表示那个小姑娘,他早就想好要留给另一个人的!”
严华婉闻言,也是震惊了一番:“这小姑娘竟入了皇上的眼,拒绝了南安郡王的求婚,要留给别人。莫非,那个人,比南安郡王家的小世子,更加好?”
喻益政摇摇头:“谁知道。”
然后,他们便又聊起了其他,只有喻言再也没了闲聊的心思。
他一下子就觉得危机四伏。
接着又在想,自己为何有了这种危机的感觉?
刚开始,他其实只是为了弥补传棋,才帮她窃书,帮她论辩。
对,他现在心里这样不舒服,也只是因为担心传棋,担心她会被逼嫁给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想到这里,他决定要再帮传棋一次。他想了一个法子。
他决定每日去接送传棋,陪着传棋在书馆看书。
他要让其他人都误会他与她的关系。
反正他也不想娶亲,而传棋一心只想留在女学馆读书。
如此一来,那个被皇上暗定下来的赐婚对象,得知传棋与他的不寻常的关系,也应该不会答应赐婚了。
喻言被自己的聪明与善良打动,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好心人。
第二日,他早早等在了传棋从女学馆到国子监的必经之路上。
一直等到了未时,才见到传棋。
传棋疑惑道:“你在这里作甚?”
喻言自然而然道:“等你啊。你看,我现在是国子监的插班生了,以后大家一起学习,探讨功课,有利于我们学业上的提高。”
乌桐揉了揉已经站僵的腿:信你个鬼。
传棋忍不住看向乌桐,他提着许多小包,实在是显眼了一些。
喻言说:“昨日我妹妹私自托人买了一些零嘴点心,谁知我母亲也给她准备好一些,买得太多了,妹妹吃不完,放着也会坏。我便想着,不如拿给你一些,省得糟蹋了这些食物。”
传棋闻言,忙一边摆手一边摇头:“不不不,这多不好意思,这也太多了。”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一直偷瞄乌桐提着的那些小纸包,心里馋得厉害。
喻言笑道:“你就帮帮忙吧。”
乌桐:昨日跟着你跑了一下午,倒变成让人家帮忙了。呵,男人呵。
传棋眨巴着眼睛,道:“那,我就帮个忙,收下了?”
喻言笑着:“嗯。”
这时,一个同样从女学馆出来,准备去国子监的人,恰好看到了喻言微笑着同传棋说话。
这人正是千金四人组成员之一,唐燕嘉。
她昨日才去李雪曼家中看望,李雪曼此时伤口虽然愈合,但是家里暂时不许她出门了。
因为得罪喻言的事,闹得很难看。
李雪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