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传棋。”
她没有回头,甚至脚步也没有停留片刻。
此刻,她看着前方的晚霞,眨了眨眼睛,怎么回事,天空像是被一层雾气遮挡。
有种朦胧的美感。
呵呵,她嘲笑了自己一番,有什么好哭的。
不过就是更加看清了京城没一个好人的事实。
她要回家,她想娘亲了。
传棋回到女学馆的房中,见到桌子上摆满了乌桐送来的零嘴点心。
她心中更加生气:想用这些收买我!我是这种人吗?我全给你扔了!
但是她不是浪费粮食的人。
好吧,明天给他送回去!我一点儿也不会吃!
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他为何处心积虑地接近我?
莫非他真的如同李雪曼她们猜测的那样,在咏诗会那天就对我起了念头?
接着,在国子监书馆,故意帮我窃书?做了那么多事情,就是为了接近我?
天呐,她突然想到,那日在琇悦轩,她被醉汉袭击,怎么那么巧,他会正巧出现在那里?
该不会这一切都是他设下的局?
越是仔细琢磨,越是觉得恐怖至极。他以另一个身份同她相处了那么久,她说了多次喻言的坏话,可是他却一直不露声色。
究竟是一个心机有多深的人!
她觉得自己被这样一个人惦记,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而且他明明知道,只是因为一些捕风抓影的猜测,她就受到了李雪曼她们的霸凌。
即便这样,他还要当众承认他对她有意。
他这是想看着她死是吗!
混蛋!
她突然很为自己的人身安全担忧。
明日,她将这些点心送到喻家门口后,她就再也不去国子监了,再也不要出门了。
她没想到的是,同样不能出门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喻言。
这边,喻言吃了痛,蹲在地上起不来。卫若散走了围观的人群后,想要扶起喻言。
卫若道:“行了,人都走了,起来吧,别苦肉计了。”
喻言眉一挑:“苦肉计?你究竟是高看我了,还是小看传棋了。”
卫若不懂:“什么意思?”
喻言轻轻掀起衣摆,只见红肿一片,他苦笑道:“我是真站不起来。”
卫若讶异:“怎,怎么?一个小姑娘家,这么大的力气?”
卫若还以为只是做做样子。一个小姑娘当众打人,本来就已经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外了,竟然还打成这样,卫若只觉得心里后怕极了。
好在皇上没答应赐婚,否则被打的,恐怕就是他了。
喻言道:“你去外面马车那里,把乌桐给我叫过来。”
卫若赶紧去叫,见到乌桐后,他说:“你家公子被打了,赶紧过来。”
乌桐一听,掀起衣袖,就往里面跑:“反了他了!是谁?小爷揍不死他!”
卫若道:“是传棋,她踢了一脚。”
乌桐脚步立即慢了下来:“是传姑娘踢了一脚啊,那不就像是被棉花碰了碰,卫世子你刚才把我吓死了。”
卫若摇摇头,一言难尽道:“还是快点去看看吧,看了你就知道了。”
后来,喻言便看到,远远的,一个衣服华丽的贵公子强扯硬拉着一个短衫小厮。
那短衫小厮一脸轻松,那贵公子一脸焦急。
直到乌桐走到了喻言面前,还在说风凉话。
“公子,听说你和传姑娘刚才打情骂俏啦?”
喻言又一次冷静地掀起衣摆,露出那可怖的伤处。
乌桐惊了一惊,半晌说了句:“传姑娘,是个练家子啊!”
乌桐与卫若一人一边,搀扶着喻言走到马车旁,喻言艰难地上了马车。
他朝卫若挥挥手:“记住,各凭本事。”
卫若一愣,还没回过神,就看着马车疾驰而去了。
他站在原地,喃喃道:“你有本事你赢了。”
那么凶悍的女子,他害怕。
回到家后,卫若将此事告诉了他老爹南安郡王。
父子俩抱头狂喜:还是卫家福分高,之前看走了眼,误以为传棋是个温柔文弱的女子,好在皇上否了求婚。
父子俩随后又开始同情喻家。
卫若说:“这还没成亲呢,就打成这样,往后若真成了,喻言可怎么办?”
南安郡王道:“喻首辅一世英名,在朝中说一不二,每个人都以为他喻言会有一个美好的前程……真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