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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1 / 2)

喻言迟疑了,他说:“接下来的话,我没有证据,只是猜测。或许,说是猜想更合适。”

喻益政看看四下无人,说:“你尽管说来,附近都是我的暗卫。”

纵使如此,喻言仍是将声音压低了不少:“礼部与吏部联合偷卖考核题目。然,有人觉得不够。我已细细查看了内院的题目,对比了外院的题目。发现,内院会从主院出的题中,故意设置陷阱,或者故意绕开。”

“内院那些年轻人,虽是为了钱,但他们也是一群热血青年,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相反,他们觉得自己做的事是光明的,可以让那些买题的官员,无法答对,而让真正用心做官的,考核优等,从而升官。”

喻益政道:“这都是你打探到的事实罢了,那么,通过这些表象,你猜想到什么?”

喻言说:“何向明将这些人组织起来,钱从哪里来,内院是如何进得去的。我很多次想从何向明口中探听幕后之人,但是他口风很紧。于是我便从其他人身上出发,我发现,他们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十分秘密,但并不觉得自己触发了刑律。能拿到大笔钱,又能进去内院,同时拿到外院出的题目,这不像是一个简单的窃题行为。内院出的题,最终会流入哪里?考核官员的题目,是会从外院题目里挑一些出来,还是会从内院题目里挑出?”

喻益政微微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所以,你觉得,是圣上的意思?”

喻言语气肯定:“是圣上的意思。但,不全是……”

喻益政:“枉自揣度圣意,胆子挺大。”

喻言道:“我胆子小得很,只不过信任父亲手下的暗卫,不会透露我这些话罢了。”

喻益政道:“你如何看出来,不全是圣上的意思?”

喻言说:“因为传棋和柳博容。他们被安排进去,说明圣上知道内院在做什么,但是圣上并不完全信任他们,所以还是派人去盯着。但是,何向明他们却并不知道,传棋和柳博容背后是有人的,他们以为传棋是为了钱,柳博容是为了义,都是个人行为罢了。”

喻益政投向喻言的眼神,已经饱含赞许,“行了,我现在只想听你说出你的猜想。”

喻言说:“是六皇子。”

喻益政点点头,仿佛看到了喻家后继有人,家族的兴旺都在这个儿子的身上了。

他满怀希望地说:“同我想的一样。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作为一个接班人,喻言太令他满意了,喻言并没有朝堂经验,却能凭借着天赋,将事情看得如此清晰,他日,必能担当大任。

喻言耸耸肩:“我还需要做什么?”

喻益政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都推理到这份上了,你什么都不做?”

喻言道:“传棋已经出来了,安然无恙,我觉得这件事结束了。”

喻益政登时气得吹胡子瞪眼,随手拿起一方砚台就朝喻言砸过去,喻言脚步轻盈,快步躲过。

“滚出去!”

喻言低头就走。

“回来!”

喻言站在原地,回过头。

“给我去读书!冬天马上就要到了,拿不到三甲,你便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喻言叹一声,走了出去。

他转身去找了他母亲严华婉,将临行前严华婉硬逼他带上的她亲口缝制的钱袋子,还给了母亲。

严华婉问:“儿行千里母担忧,我送你这个钱袋带在身上,就是告诉你凡事要注意安全,母亲牵挂着你。”

喻言说:“还是母亲好。”

严华婉皱眉:“你父亲怎么你了?”

喻言说:“还不是那些,看不起我胸无大志。母亲,你也希望我同父亲一样?”

严华婉笑了笑:“重点不是我希望你如何,而是你希望你如何。你一直找不到自己想做的事,如今有找到一些眉目吗?”

喻言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本来觉得有了,但如今又没了。”

严华婉端起一盏茶,像是随口唠家常似的,问道:“传姑娘不喜欢你?”

喻言竟唬了一跳:“母亲你这么直接吗?”

严华婉说:“其实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想了一百种旁敲侧击打探你的方式,后来觉得总是找不到最合适的。看在我这么直接的份上,你也直接告诉我吧。”

喻言说:“对于姑娘的心思,我不太懂。”

严华婉说:“嗯,我比较懂,你说来听听。”

喻言道:“我有时候觉得她似乎挺在意我,有时候又觉得不是。后来,出现了一个人,他们几年前便相识了,在传家镇来往过半年时日。”

严华婉道:“你觉得他们很要好?”

喻言点点头。

严华婉叹了一声:“那你没戏了。”

喻言又是一愣:“这么直接地断定了吗?”

严华婉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喻言:“……”好吧,你和父亲真是情深。

严华婉道:“你不懂这年少时候的懵懂,那刚刚发芽的一丝欢喜,经过岁月,便会扎根成一个大树,任你往后来的人如何摇摆,那树都很难拔去。”

喻言:“我是不懂,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感情真有那么深?”

严华婉悠悠道:“感情,其实并不深,只不过那些悸动和欢喜,会暗暗地生长发芽,在每一个相似的情景里,都会想起与那个人曾经在一起的时光。”

喻言摇摇头:“我还是不懂。”

严华婉想了想,道:“我与你爹在喻家沟,一起玩耍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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