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一眼。
“你家公子是没来几回,要是常来,那还了得。虽说现在民风开化了,也总是要避嫌的。”子佩这会子一本正经起来。
“没想到你也拿这个来说事,我就最不爱听这个。你家姑娘未出阁,我家公子未定亲,况且两家本就有婚约的,见面就见了,碍不着礼教什么事。”
“既如此坦荡,那为何不青天白日里来,非得这时候来。”
“我家公子白日里忙,没空。”
“子佩姐姐,姑娘的玉露羹好了。”正说着话,一个丫头过来了,沈言之瞬间消失。
“交给我吧,姑娘在里头看书,不许人打扰。”子佩接过小丫头手里的玉露羹。
“姐姐方才可看见一个人影闪过。”小丫头这眼神也是绝了。
“什么人影?我并未看见人影,我一直守着姑娘门外,你怕是眼花了。时候也不早了,早些下去歇着吧。”子佩将小丫头打发走。
“想来的确是我眼花了,怡儿告退。”小丫头对子佩的话半信半疑。
子佩端着那盏玉露羹刚一转身,沈言之又站在他面前了,吓得她连忙朝方才那小丫头来的方向望去。
“已经走远了,我瞧明白了才出来的。”
“差点就被她发现了。”
“发现了又如何,大不了……”
子佩赶紧伸手要去堵言之的嘴,“可不许瞎说。”
沈言之原本想说,发现了大不了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你做个正室夫人,这倒好,一腔肺腑之言就这样生生地教子佩给堵了回去,顿觉有些无趣。
无双离了禹都一月有余,好容易因为母亲生辰才有机会告假,这一别当真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昨日匆匆一见,还没来得及问你,好不好。”无双在左侧矮几旁坐下。
“我很好,公子有公务在身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该多陪陪双亲,不必特意过来的。”清颐这话说出来方觉有些不妥,两人顿时都有些尴尬。
“呃……也并非特意,为母亲准备生辰礼,恰好路过,所以……”
“昨日谢谢你。”
“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随他去吧,本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也只是受人利用罢了。”
“你知道我说的并不是那个厨子。”无双拿起桌上的笔随意写着什么。
“哦?看来公子今夜是有备而来。”
“要揪出背后那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你父会如何处置我并不关心,我只是有些担心你日后的处境,毕竟……”有些话大家都未明说,但心中却都明了。
“公子多虑了。”
“你若肯,即刻便可脱离这顾府。”
清颐心中突然一个激灵,这位公子唱的又是哪一出?“不不不……清颐多谢公子的美意,接下来我自有打算。”
“哦,是我唐突了,见谅。”无双亦觉出自己的失态。
“时候也不早了,公子请回吧。”清颐起身行礼。
“这个送你。”无双从袖子拿出一小盒子递到清颐面前。
“这是?”
“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一支甚为精致的木炭笔。
“前些日子,我见那绢帛上的字迹颇为新奇,并不像普通的笔所写,听言之说仿佛是木炭,便做了这个。”无双刻意偷瞄了清颐一眼。
清颐很是惊讶,却故作镇定,“公子有心了,做这个得费不少功夫。”
“你喜欢便是值得的。”
好一句喜欢便是值得,远胜千言万语。
“那后日你会来吗?我母亲生辰。”无双其实更想问关于议亲的事,却思虑再三终没有问出口。
“啊?”清颐有些错愕。
“后日我母亲生辰,除了府里正经请的宾客,我还邀了知行等几个素日要好的友人另开宴小聚,你会来吗?”无双的话里满是期待。
“呃……荣幸之至。”清颐笑得有些客套。
“那便后日见。”看得出来,无双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清颐颔首。
无双掀了帘子出来,见沈言之和子佩都守在门外,他便随手探了下盛玉露羹的碗,“都凉了,去给你家姑娘换一碗热的来。”唤了言之瞬间消失在漆黑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