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快了。
顾井仪很想扯住这人的衣领:难道你不会生病吗?
颂祺并不觉得受伤,反而很淡泊。什么自尊、爱,内心早已经舍弃,顾井仪早晚会走,最后她所拥有的不过是她和她的病。
顾井仪牵着颂祺,上十五楼,家具和摆设依旧是从前的样子。
顾井仪看了她一会儿,大概她在咖啡桌和厚绒布间很放松。
“要喝咖啡吗?”
颂祺说好。呆了几秒。抬眼见顾井仪在涮洗池前淘澄杯子,听得出指腹一寸寸按压玻璃的力度。马上想到他下巴上那一片胡茬,没来由一阵心酸。她从未见过他留胡茬的样子,同理,一个人心里的渣滓是洗不掉的。
顾井仪端了咖啡回来,两人对坐着,久久不说话。住院这些天,他把她的反常看在眼里,显然她需要专业的帮助。
于是他开口了,十指围起来,护住杯子,“祺祺,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她用谈判时的口吻:“精神科吗?”
“不,”显然怕她受不了,“我们先去看心理科。”离开黄琴梦,他相信她会好转的,一切不见得就这样糟。
颂祺没说好还是不好。也并不看他。去,因为不想糟践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