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桃跑了大圈,最后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原地。
没人使用过这么大剂量,傻鸟万一原地发疯,海境可能不够他作的。
竹桃向来管杀管埋,售后一流,不能自砸招牌。
顶着上官鸿信看傻子的眼神,竹桃掏出了小本本:“你还好吗?描述一下现在有什么感受?”
雁王没说话,视线落在竹桃的脸……不,是她的脑袋上,停留半晌后拧眉。
上官鸿信:“你的头……”
竹桃:“嗯嗯。”
上官鸿信:“裂开了。”
竹桃:“嗯???”
雁王此刻看到的画面,是竹桃的脑袋好像开花一样四下裂开,像是一颗伞盖开绽的大蘑菇,噗噗的喷洒着孢子,粉雾状的孢子云笼罩在她的脑袋周围,让他逐渐看不清竹桃的脸。
十分掉san。
所以他伸手在竹桃脑袋上方挥了挥,将那团孢子云搅来搅去,然后收回了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幻象吗……”雁王高冷又不屑的嗤了声,“只有这种程度?”
竹桃并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看见雁王的反应还挺镇定的,完全不像是吨吨吨了半瓶,甚至反应比只喝了一滴的还要少。
不应该啊?
她对自己的制药技术还是很自信的,何况北冥异还试用过,效果显著,没道理几天就变质了吧?
怀着满腔疑惑,竹桃握住了雁王的手腕,一把脉……
好家伙!
你这脉象都跟抽筋一样了啊!你的血压和心律还好吗?
有那么一瞬间,竹桃觉得自己可能要达成误杀成就了。可惜羽国来的大雁身体素质太好,就算是这么离谱的血压和心律似乎也并没有造成多大困扰。
……吧?
“凉意。”依旧在看着自己手掌的雁王深沉道:“也会影响感知吗,有趣的药效。”
竹桃:Emm……
你手凉那不是刚才自己放血放的吗?
竹桃开始意识到不对,小心翼翼的问:“内个……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吧?”
雁王又露出了看傻子的眼神:“我只是出现幻觉,不代表我的脑子也坏掉了。”
竹桃:Emm……
严格来说你出现幻觉那就是脑子坏掉了啊……算了……
竹桃不打算跟一个脑子坏掉了的傻鸟认真辩论这种问题。
“好好好,那我呢?”竹桃指向自己,“我是谁?”
上官鸿信高冷的答:“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那重要吗?”
竹桃:“…………”
好的,认知障碍。
她低头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边记边道:“是是是,那不重要,你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吗?比如头疼?恶心?眩晕?”
雁王深吸了一口气,身姿笔挺地站了一会儿。
“没……吧?”
他显而易见的迟疑了,双手摸上了自己的脸,表情愈发的困惑不解。
“我的脸……”
他反复抚摸着自己的脸,用力的揉了揉脸蛋子。
“我脸皮好厚。”
那是因为你现在带着假脸啊……竹桃也深吸了一口气。
不能笑不能笑要憋住!
“我的脸皮居然这么厚……这么厚……”雁王还在揉脸,从困惑逐渐变为不安,甚至开始用力抠自己的脸皮,“厚颜者……这不是什么好词。”
“哎哎,别抠别抠!”竹桃无语的扒拉开了雁王的手,“真的会把脸皮撕下来的,你不要脸了吗?”
雁王看了她一眼,乖乖住手:“要的。”
他捂住脸,并在刚抠过的地方小心的摸了摸——脸皮还在,太好了!
完蛋了,真的变成傻鸟了!
竹桃心虚的拖着脑子坏掉的雁王,把他摁在小石凳上坐着。
“坐好,等着,别动,乖一点!”
可她刚松手,雁王就跟个弹簧似的站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竹桃给他摁了回去:“给你配解药。”
雁王又弹了起来:“什么解药?”
竹桃又摁了一次,捂脸道:“你……算了……坐好。”
跟脑子犯病的人不好解释。
此回来海境,竹桃带的药不多。但那是因为海境有鬼途部署尚在,每次回去总部汇报任务的时候,也会顺便带一些药物来海境以备不时之需。
但那不包括一些特殊药物……
瓶瓶罐罐堆了一桌,竹桃在这边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用有限的药物配出缓解的方子,雁王那边已经开始催促了。
上官鸿信很不耐烦的敲着桌面:“麻烦动作快一点,我还有事。”
专注思考着药物配伍方案的竹桃顺口应道:“什么事?”
雁王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起身。左看看,右看看,神神秘秘地凑到竹桃耳边,还拿手挡着。
“我要找一个人。”
竹桃:“嗯?”
上官鸿信:“她叫白羽。”
竹桃一激灵:“你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不对,不是人。”上官鸿信犹自补充道:“白羽是羽族,你看她叫白羽,一定是羽族。”
“……”竹·不是人·桃同样神秘的凑到了雁王耳旁:“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上官鸿信从善如流地支起了耳朵。
“我知道一个叫赤羽的,这名字是不是听上去也很羽族?我知道他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