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街道后,两人停在了一处庄子前,风中混上了浓烈的血腥味,段辞雪皱着眉,紧紧盯着门扉,“公子,里面发生了什么?”
从门的装饰来看,拥有这个庄子的人必是有些钱财的,可现下,这横梁上挂着的灯笼都没点亮,倒是有了一股凄凉之感。
“你觉得的呢。”说完,他就抬手将门推开了,段辞雪跟在他的身后,在进门的后,强烈的胃部应激反应让她弯下了腰,极其不适的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燕凛看着她的反应,开口询问道:“很难受?”
段辞雪只是用鼻音回了句嗯,整个庭院里,横尸遍野,甚至还有些被五马分尸随意摆放在那,在完全没有心里防备的情况下,所有的一切都通过瞳孔,转变成身体上的反应,让她现在恶心得厉害。
就在自己感觉要原地去世,成为那些躺在庭院里的人的一员时,燕凛突然丢了个东西给她,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慢慢飘来,逐渐得压过了周围的血腥味,段辞雪回过神,发现自己手上正躺着一个香囊。
这个香囊并不大,或许是用来佩戴用的,它的上面还绣上了一个貔貅,针脚很细密,段辞雪看得出来,绣这个的人是用了心的。
这香味很有用,段辞雪闻着,心里倒是舒服了许多,不过,她总觉得这味道很熟悉来着,肯定是在哪里闻见过的,段辞雪心里琢磨着,可这一下也想不起来。
“好些了?”燕凛盯着她问了一句。
“嗯,这个很好闻。”段辞雪点了点头回答道,“这个香囊是公子买的吗?针脚很不错。”
“不是,是我母亲给我的。”
难得,燕凛愿意认真回答她的问题,“我母亲喜欢做些小玩意,这个是我的生辰礼。”
段辞雪轻轻抚摸着香囊,开口提道:“那你母亲待你一定很好,貔貅可是象征着辟邪。”
燕凛没有回答,只是在他走下阶梯的时候,段辞雪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哂笑,似是刚刚的话是句戏言一样。
段辞雪也不深究,只是捏紧了手上的香囊后,跟上了燕凛的步子。
可两人刚到达庭院中央,那扇通往外面街道的门就莫名的自己合上了,门扉相触的瞬间,吱呀声直接次入耳膜,惹得段辞雪一激灵。
“公……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连同自己的手,也有些不自觉的捏住了燕凛的袖子。
整个庄子在门合上后陷入了诡异的静谧,头顶的月亮不知何时变为了满月,它的周围还围绕着绯红色的光圈。
“入笼了。”燕凛声音适时响起,强行扯回了段辞雪的理智,“这回没有屏障,你自己小心点。”
算是嘱咐了一句,燕凛便朝着正厅走去,可脚还没多迈一步,他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牵制住了,他回头一看,自己的袖子正被段辞雪紧紧的捏着。
“……”燕凛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抬眸看向了段辞雪,此时的她的唇被抿成了一条直线,她低着头,眸子正聚焦到自己的衣袖上。
她这幅模样,倒是惹得燕凛好笑,“胆子这么小,以后要是进了更糟糕的笼子,你会不会直接晕过去?”
“不过呢,你算是我第一个带进笼子的人,我就勉为其难的,照拂一下吧”
他说的很张狂,就像是他已经将胜利握在了手里,但是正是这种张狂与气焰,让段辞雪跟在他的身边时,觉得放心。
他将眸子落在了段辞雪握着的那截袖口上,她捏的很用力,指尖已经泛白了,不知为何,燕凛突然想到,是有多久了?有一个活生生的人跟在他的身后,将他看成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
又或是多久了,自己入笼后,有人陪着了。
月色下,他的眼睫轻微颤动着,这一刻,他发觉自己正在庆幸,当初没将这个姑娘丢在街边。
他缓慢的走着,确认着自己身后的那个姑娘还是跟在自己身边,手还是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的。
*
当正厅的门被燕凛推开时,不知何处吹来了一股风,惹得段辞雪心里的寒意更浓,自从进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笼后,她已经不止一次骂了眼前这个正在点燃烛火的男人。
在现世里,她一个看恐怖片都要挑在白天,甚至还要在观看前,弄清楚恐怖指数的人,实实在在的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要遭受这种东西。
段辞雪警惕的看着四周,身子不自觉的又靠近了燕凛几分,“公子,我们应该做什么啊?”
此时烛火已经被燕凛点燃了,灯光慢慢的充满了整个房间,他离跳动的烛火很近,段辞雪看着他,昏黄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在这一刻,分明的轮廓线落入了段辞雪的视线,她能清晰的看出燕凛眼里照印的烛火,在微微闪动的时候,竟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温柔。
燕凛:“找笼主啊,你怎么这么蠢。”
段辞雪:“……”
瞎了眼了或是被驴踢了脑袋,她才会觉得燕凛温柔。
“可这现下也没人啊,我们要不去其他地方找找?”注意到四周根本找不到一个站着的人,段辞雪提议道。
燕凛对于段辞雪的建议置若罔闻,他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位子,自顾自的坐下了,闲适的就好像这是自己的家一样。
然后,段辞雪就看到他掏出了自己的银线,有一搭没一搭的放在指尖移动着。
她没别的办法,只能站在他的身边这样干耗着。
静下来的时候,段辞雪这才注意到了这个正厅的布置:一个写有紫气东来牌匾挂于正中间,稍下方挂着一副字画,借着烛火,段辞雪可以隐约看清楚上面画的东西,应该是一副狩猎图。而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