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信我了吧?”阮鹤颜低下头轻笑,那纤长的睫毛敛住眼眸,洋溢着得意的情绪。
沈倩倩在一旁好奇地观望,面前这位白衣公子长得好,温婉如玉,面带笑容,若不是粗衣麻布,那定会被人认成哪家的公子哥。
奇了怪了,如今的俊俏美男都喜爱穿破旧衣物吗?
“公子。”段书行眉头紧蹙,薄唇轻抿,过了好一会儿,温润的嗓音才出声:“我可没龙阳之癖。”
阮鹤颜头一侧,一盏茶的时间后才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满脸的惊慌:“非也非也!我并非这个意思!”
沈倩倩眼中的惊恐也逐渐褪去,她长叹一声,幸好,幸好不是,否则真的得哭上几天了。
随即还没等阮鹤颜解释详细,便瞥到了段书行肩上的布料似乎渗出了点血星。
“公子,你受伤了。”
“小伤,方才走动了会儿,想必是开裂了,无事。”
阮鹤颜迟疑片刻,当即二话不说拉着他去了医馆,沈倩倩呆愣不久,连忙跟了上去。
“这夜深恐怕没医馆开张,不如去沈府吧。”沈倩倩拽住阮鹤颜的衣角,说。
阮鹤颜点头,当即便调转了方向,身后的段书行见少年手纤细白净,如女子一般,狭长的狐狸眼不禁眯起,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一路上,众人纷纷探出目光,这男子拉着男子可是件不可多得的八卦啊,更何况二人相貌俊朗,更值得用作茶后闲谈。
-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清香。大夫长叹一声,包扎好段书行肩上伤口后,便出来了。
“这公子被毒箭射伤,好在处理及时,并未有事。”
阮鹤颜一听,不禁思索这书生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被人用毒箭刺中,倒是可怜。
阮鹤颜进屋,见段书行躺在床榻上,脸上多了些血色,总算是放心了不少——她未来的荣华富贵可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大夫说你被毒箭刺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你是否得罪了什么人,引来他们的报复?”阮鹤颜蹙起眉头,满心的担忧与关切。
“并非如此,只是被误伤罢了。”
阮鹤颜并不相信他的说辞。她亲眼目睹了他的伤口,立刻断定这位神秘弓箭手的准确度非常高,直接瞄准了他的肩关节,并且箭矢上还敷有毒药。这样的情况下,误伤的可能性极低。
段书行看向窗外,那日他被杀手发现,打斗间无意进入沈府,被一高手出手扰局,他便趁机摆脱杀手的纠缠,可肩也因此被那高手射伤。
段书行脊背挺直,若有所思,那杀手是谁派来的,他心知肚明,可自己都离宫了,四叔还是不愿相信他弃了皇位吗?也是,在他心中,普天之下无人会放弃龙位。
作为第六皇子,段书行不喜朝廷纷争,自幼便展现与其他兄弟姐妹不同的淡薄,不争不抢,可皇上却不知为何在一众人之中提拔他为太子。
“公子若是不想说便不用说,但我定会在往后撬开你的嘴的。”阮鹤颜十分认真地说道。
等她收集到了这位的生辰八字后,系统就能分析全部了。
“……”段书行哑然无语,可依旧是笑容不减,他故作犹豫,随即才道:“我爹为八品芝麻官,尽心尽力为朝廷做事却惨遭四王爷利用,被满门抄斩了,唯独我一人逃了出来。四王爷发现后,便一路追杀至江南。”
这么说,她总会怕了吧?
怎想阮鹤颜两眼一亮,拉住段书行的手,如同遇上了知己:“好巧!我恰好也讨厌四王爷,他险些要杀了我!咱们兄弟俩可以携手把他给推翻,然后你就可以称王定乱世了!”
“……?”段书行对上她笑盈盈的目光,一下便明白了,对方没在说笑。
“作为未来的司天监,我有必要护你的周全。”于是阮鹤颜就这么抓着段书行的手,认认真真地说:“若是不嫌弃,跟我避难休养吧?”
她那双眼是最为出彩的,薄纱后的一双凤眼看得叫人心痒,眼角一颗朱砂痣,灵秀动人。
这哪是个男儿郎,分明是个女娇娘啊!
段书行心脏一跳,一股不知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沈倩倩在门口听到里头的动静连忙开门瞧个究竟,怎知一看便见到心上人眼含热意地握着那名书生的手,嘴里还在允诺着什么。
“小姐?小姐!来人啊!小姐晕倒了啊!”
-
沈府内,宽敞的庭院中种满了翠绿的花草,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石桌石凳,宛如一幅精心设计的园林画卷。四周的建筑都是以红木为主,雕花工艺十分精湛。
这沈落今日在院中赏花,本心情愉悦,怎知远处响起那缺心眼的神算声音,他长叹一声,心里反复酝酿婉拒造反的理由,随即转身。
“看!这便是我找到的帝王相!”阮鹤颜指着段书行的脸,说道,“起兵造反让他称帝,乱世必定不会降临于世!”
沈落一瞥见阮鹤颜身后那位男子的容貌,面色微变,浑身冒冷汗,直接脱口而出:“起兵造反好啊,起兵造反妙啊!”
……
三人入座,整个屋内寂静无声,气氛沉重。
沈落终于开口,询问道:“不知……阮姑娘身旁之人是……?”
“无意间碰见了具备帝王相的男子。”阮鹤颜指向面色无奈的段书行,兴冲冲地说:“就是他。”
沈家家主沈落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情绪千万,不知该展现何种表情才能与此情境相符。
“你是说……他将会成为未来的天子?”他试探性一问。
阮鹤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