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乃久负盛名,一代代传承,功勋赫赫,曾助先皇开疆辟土,巩固江山。在江南地区,沈家身份显赫,声名远扬。
沈家府邸庄严肃穆,巍峨壮丽。两只巨大的石狮屹立在门前,宛如守护者。府门上方的匾额上雕刻着金色闪烁的祥云图案,寓意着家族的繁荣与福运。
记得当初阮鹤颜初至此地,身着朴素,脸上沾着淤泥,活像是要饭的,那守门的侍卫满脸嫌恶。然而如今,态度却转为毕恭毕敬。他们深知,阮鹤颜乃沈家家主的重要客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阮鹤颜走进府门,迎接他们的是沈家的管事的,府内陈设富丽堂皇,金玉满堂,奢华无比。大厅内,一位威严而庄重的长者。他手持宝珠杖,仪态端庄,气度凌人。
这位乃沈家家主沈落。
她入座后,丫鬟前来沏茶,整个屋内寂静无声,气氛沉重。
沈落终于开口,语气十分担忧:“阮公子专门找我是为了……?”
“我两日前无意间撞见了具备帝王相的男子。”阮鹤颜兴冲冲地说,这两日她与系统不断测算,如今可以信誓旦旦地说,只要段书行能活着到京城,他此生必定能成帝王。
“……”沈落将目光移向身旁的丫鬟,她们低头弓腰缓缓退下,随即他沉下声,道:“阮公子,此话不能乱说啊。”
“没乱说。”阮鹤颜摆了摆手,“我从不撒谎,那位公子帝王相浓厚,未来定称王。”
沈落对这位神算阮公子的算命深信不疑,去年多亏她算出了有水灾,才得以让江南损失不重。况且,若不是这位提前登门提醒他们要小心腹中胎儿,恐怕如今他侄女早已死于难产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起兵造反。”
阮鹤颜这么一句话,让沈落差点没被茶水给呛到。
“咳咳咳咳咳……阮公子,此话说不得啊!”沈落拍着胡乱跳动的心脏。
“听闻当今太子失踪,最有望成为帝王的四王爷又是个纨绔,整日去青楼玩乐,没有一丝天子之姿,整个大庆若是交到他手中,不得断送前程?”阮鹤颜喝了口茶,沉默片刻,又添了句:“而且他还长得丑。”
“阮公子,你先冷静冷静。”
“我说过,沈家主,我真的说过,乱世将至,唯有司天监与真正的帝王能改整个大庆的气运、命数。”阮鹤颜着急就着急在,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倘若无人信她,那遭罪的最终是整个天下……但在这之前,是她先死。
沈落自然是信阮鹤颜的话,可起兵造反是会被满门抄斩的啊,哪怕他是沈家家主也是如此,其中牵扯了太多东西,并非阮公子能懂得。
“那名帝王相在哪?”沈落有些头疼,揉着太阳穴,他可算明白众人口中所谓的“神算性格古怪”是何意了。
“时候未到,他会出现的。”
话音落下,沈倩倩便跑了进来,她生的实在是讨人喜爱,柳眉杏眼,皮肤白嫩,隐约透露出微微红晕,穿着一身淡蓝色衣裙,看上去甚是淡雅可爱。
“何岩何岩!你来了怎不和我说?”少女脸颊染上绯色,那双水润的眼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双手也在不知何时搭上了她的手臂。
“倩倩!胡闹!快收手!”沈家主对爱女爱慕上神算一事感到颇为头疼,毕竟她有婚约傍身,如此逾越有辱名声。
“倩倩,这不,我在和家主谈事吗?”阮鹤颜说。
少年俊朗,沈倩倩在初见阮何岩时便心生爱慕,不可自拔,况且对方懂自己,知女子不易,知女子也能闯出天地……
“你不是说好了要给我讲江湖那些故事的嘛?”沈倩倩努努嘴,语气里净是撒娇的意味。
阮鹤颜只把她当做妹妹,全然没往情爱方面想。
“哦,是这样来着,可我今晚要去灯会……不如倩倩你也同我一块来?”阮鹤颜笑起,不知这男子约女子去灯会是何意,只当是姐妹俩的游玩。
况且,阮鹤颜早就知道沈倩倩的良人为谁了。
坐在一旁的沈落一瞧见爱女两眼放光的样子便知事态挽回不来了,他长叹一声,“那……多劳烦公子照顾小女了。”
天色逐渐暗下,今日是江南灯会,残阳一落半山腰,灯火便一盏盏亮起,百姓从家中走出,一时间,街道热闹无比。
沈倩倩专门为阮鹤颜换了身衣裳,橙红罗裙在灯火照耀下熠熠生辉,她笑容满面,整个人都要贴在阮鹤颜身上了。
可转头一看少年,这草草了事的发髻与灰麻衣,除了长相哪点还能配得上沈家千金的?
阮鹤颜陪她走了大半条街,沈倩倩犹豫什么颜色的胭脂、什么款式的花灯,阮鹤颜都会一一给予答复,惹得这位千金对她更加心生好感了。
街上人头攒动,阮鹤颜不敢看向太多人的地方,生怕一不小心将他们的命数全都看尽。
“倩倩?”
二人寻声齐齐扭头,沈倩倩脸色一下就不好了,闷声说:“张公子。”
没错,今日那意图闹事的张德胜是沈倩倩的未婚夫。
张德胜紧紧盯着阮鹤颜这位相貌端正,气质温和的少年,心生不安,脸上却笑起,打趣道:“你怎带着一书童?”
这是想装作不认识啊!
阮鹤颜见对方一副紧张模样,便猜到了其中的缘由,未等沈倩倩开口,她就主动说道:“鄙人阮何岩,与倩倩自幼长大,兄妹相称。”
张德胜一听,更加警觉,语气中夹杂着戒备之意:“我怎么没听说过倩倩还有哥哥?”
沈倩倩撇了撇嘴:“那是因为你无需知道。”
她儿时便与张德胜结下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