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礼。”
万年差点没接住,手忙脚乱抓紧小盒时,砰一声,门关了,倪定已经消失在了她视线里。
打开小盒,盒子里是一枚月白色的订制印章,小小一枚,质地很清润,像玉一样好看。
这印章很别致,就算平常用不着,挂在包上当个装饰品也很适合。
万年很好奇,火速找出一张白纸印了一下,印完,拿着纸看了半天,始终没看出来是什么,跑去问倪定,倪定直接给她发来了一张照片,还发了条语音,声音带笑地说,允许她以后拿着那个印章,在他身上随意盖戳。
这话有点怪,万年不明所以,点开照片,看清照片上是一张牙印,正是那天她趴在倪定肩头,不管不顾咬下的那一口。
刹那间,万年脑子嗡一响,和手中的印章一对比,羞愤得扔远了手机,再一次大骂倪定是混蛋。
…
傍晚,蒋盈到家,看见茶几上有两个水杯,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家里有人来?”
彼时,万年正在想倪定的生日礼物该送什么,她想得出神,完全没听见蒋盈的嘀咕——时间过得很快,春节一过就是二月份,而二月十四,情人节一到,倪定就也该过生日了。
由于倪定那人什么都不缺,每次要给他送礼物,万年都感到特别迷茫。
除夕夜这天,万年和爸妈一起吃完年夜饭,听见他们谈论接下来几天的拜年计划,忍不住问:“我们这么忙吗?一直到大年初五都要走亲戚?”
蒋盈屈起手指弹她脑门:“哪年不是这样?你不乐意?”
闻言,万年便不说什么了,拿出手机给倪定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南淮市。
倪定却没立即回。
看时间,零点将近,万年立刻跑回房间,准备卡着点和他说新年快乐。
关上房门,远处似有烟花腾空而起,万年迅速打开窗户,视线却不够开阔,只依稀能看见一小截艳火,像是跳跃的鸢尾,在远方的夜幕下闪烁着明明灭灭的红光。
她拿出手机给倪定打电话,倪定的消息正好发了过来。
Ding:“低头。”
收到消息,万年迅速低下头去,看见一辆熟悉的车正停靠在楼下。
霎时,指尖于怔然间触到了拨通键,嘟声响起,倪定一秒钟接起了电话。
“这么近你还要开车来?”万年震惊。
“你看见我就想问这个?”倪定走下车,“能不能别破坏气氛?”
万年有点想笑,憋住了,问:“那什么是重点?”
倪定:“看会儿你。”
远方的烟花断断续续,听着那沉闷如雷的轰声,万年忽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问:“这么黑你能看清我吗?”
说着,打开手电筒对准自己晃了晃,电话里倪定却沉默了几秒:“别这样,瘆得慌。”
万年:“……”
到底是谁在破坏气氛?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继续说话,过了十来秒,倪定忽然笑了:“小午,新年快乐。”
他话音刚落,一枚更亮的烟花腾空升起,万年看清时间,指针刚好跃过了零点整。
万年立刻开口:“新年快乐!”
然而声音一出,就被爆炸的烟花声瞬间淹没。
而与之同时,倪定已经低头拉开了车门,万年有点着急,刚想扯高嗓子重复一声,远方又传来了一声沉重的砰声,顷刻间,像是有一颗小型太阳倏然升起,半边天幕都被点亮一瞬。
似是嫌吵,倪定挂了电话,转而打字给万年,万年也迅速打了句新年快乐,争分夺秒发给了他。
就在消息成功发出的那一秒,倪定的消息也弹了出来:“压岁钱在床头。”
压岁钱?
难不成那天突然说要参观卧室,是找机会给她藏压岁钱?
倪定的车已经开了出去,反应过来后,万年迟疑着关上窗,跑到床边摸索一阵,真从被褥下摸出了一个红包。
红包里的钱有十八张,只看一眼,万年就明白了倪定的意思,以后每年,他都会给她和年纪一样的压岁钱,在他那儿,无论她再怎么长大,也能一直拥有小朋友的特权。
把红包放好,万年嘴角往上扯了扯,觉得面部肌肉忽然有些不受控制,只有闷头躺在床上,使劲捂着脸才不会让自己傻笑出声。
而用力捂了会儿脸,万年觉得自己这举动同样很傻,迅速跑去浴室冲了个澡。
可等洗完澡冷静下来,她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倪定送了她太多礼物了,之前的雪板就很贵,出门一起玩时,也说那一趟旅游就当是给她结束考试的放松礼物,机票车票统统都是他帮她提前订好的,几乎没让她花过钱。
而现在……
又多了个压岁钱的新年礼物。
躺在床上,万年翻来覆去睡不着,犹豫片刻后,还是拨通了倪定的电话。
然而电话接通,听见倪定熟悉的低磁声音,又怕倪定会觉得她见外,东扯西扯一通后,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小声问:“哥哥,你加班的时候很累吧?”
倪定没接茬,听语气就知道她话还没说完。
万年想了想,小声继续:“你上班……上班赚钱应该也不轻松吧?”
这次问完了,倪定嗯了一声:“这会儿比较不轻松。”
万年迅速掀开被子,关心地问:“这会儿可是大过年的,你怎么了?”
倪定语气平静:“你知道这个点给自己男朋友打电话,还用这种撒娇的语气管他叫哥哥,很有可能让他一整夜睡不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