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蝶翼全不相似的庞然物,一开始只是贴着她,后来,竟已于不知不觉中完全碾上来,重得像是要砌进皮肤,同样有着颤动的频率。
她颤,倪定也颤。
到后来,倪定竟牵着她的手覆了上去,沙哑问她:“帮个忙?生日想试试不一样的。”
万年大脑又嗡了一声,鬼使神差开口:“你仗着过生日就欺负我……”
倪定难耐地闭了闭眼,伸手,将她发梢轻轻捋至耳后:“让哥哥靠着就好,不累着你。”
只靠着?
万年大脑仍发着懵,倪定已于一秒钟之内反客为主,紧接着,骤然起身,不费吹灰之力地拦腰将她一把抱起,大步流星走向了浴室。
…
眼睛被覆上的那一秒,万年身体瑟了一下,她没忍住摸上去,那触感实在熟悉,正是她送给倪定的那条暗金色领带。
“你干什么?”
万年不明白,她送给倪定的东西,怎么到头来蒙在了她的眼睛上。
而倪定有问必答:“你看着我弄我会觉得自己像个畜生。”
“……”
话毕,倪定已倏然俯身,将头靠在了她颈窝里,并且,像他先前承诺的那样,只靠着她。
瓶瓶罐罐的碰撞声倏然响起,万年已面朝倪定被他抱至洗手间台面上,两手反撑着冰冷的台面,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唯一能感到的,就只有肩头沉甸甸的重量。
下一秒,倪定左手与她十指相扣,指骨摩挲间,右手却已然失去了踪迹,始终不曾牵起她。
视线被一片黑暗所拢。
渐渐的,喘息声与摩挲声响了起来,一下又一下。
“畜生。”
万年羞红了脸,想扯下领带,又不敢,小声骂了一句后,听见了倪定越来越重的呼吸。
黑暗像一支催化剂,最能勾着人想起一个又一个的瑰丽画面。
不知不觉,那声音逐渐清晰,已经足够令人心惊肉跳。
片刻后,万年感到肩头重量忽然消失,猜想,在那越发明显的动静里,倪定已经抬起头来,视线晃荡着行经她身体曲线,就那么居高临下地、一边动作着,一边直勾勾凝望起了双眼被蒙紧的她。
……
结束后,倪定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紧接着,蒙眼的领带都不替她解,笑着将她推出了洗手间,砰一声关上了门。
太混蛋了!
万年气得猛然扯下领带,听见浴室里响起的水声,忍不住大骂:“我送你的礼物你就是这么个用法?倪定你是不是狗!?”
倪定却不理她。
倚着门,万年一下一下喘起了气,然而,连气都还没喘顺,水声就已结束。
紧接着门被倏然打开,一只手将她猛地扯了进去:“我告诉你什么是狗,只管自己爽才是真的狗。”
“倪定!”
与之同时,万年已于猝不及防间忽的腾空而起——倪定再次将她抱在了洗手台上,紧接着,两手将她浴衣揽至腰上,整个人忽然弯腰,俯身将脸贴了下去。
万年惊呼出声,一张脸一下子熟得通红。
她红着脸要跳下去,腿却被倪定牢牢抵着,同时,听见他笑着问:“你和我害什么羞?”
这这这……
这怎么可能不害羞!?
一秒间,万年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晃着小腿还想再挣,倪定却忽然起身,倾身抱住了她。
这个拥抱很扎实、很用力,就像是他们第一次在雪地里猛然相拥。
扎实用力到、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于是万年也安静了下来,犹豫片刻,伸手回抱住了倪定。
安安静静将万年揽了一会儿,倪定大手缓慢插进她柔顺发梢,忽然之间,声音已温柔得不似寻常:“知道哥哥有多喜欢你吗?”
万年愣住了,她没想到倪定会忽然问这个,一颗因为过于羞怯而扑通扑通狂跳的心,在这一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柔托住了一般,鬼使神差的平息了不少。
“那……”万年问,“那你有多喜欢我?”
而倪定不答,无言看了她一会儿后,覆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紧接着,再次蹲身向下,像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轻轻将万年裙子挑了上去,动作之间,一派眷念与缱绻。
“小午。”昂起头,倪定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哥哥想让你舒服。”
…
这感觉太奇怪,像是坠入了云里,轻飘飘的,浑身上下的神经末梢都变得格外敏感,由着人肆意颠弄。
滞着呼吸与倪定四目相对时,万年看见他的脸也很红,甚至,他那状况根本比她好不了多少。
同时,倪定那动作也并不熟练,相反,像是生怕弄疼她似的,格外生疏。
可倪定实在是太了解她了。
纵使由于畏惧那股陌生感,万年全程死死压抑着声音,倪定也能因为她一个极其细微的拧眉动作,以及一个微不可察的轻颤,来判断出她自己都不能第一时间察觉到的真实渴求。
于是渐渐给的多一点、更多一点。
到后来,万年凝望着倪定熟悉眉眼,一双手甚至不由自主插进了他的发梢,一边不受控地要离他近一点,一边又忍不住想,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明明很想逃的……
明明觉得太超过的……
可是好喜欢他。
真的真的好喜欢他。
最后,她整个人变得湿漉漉的,分不清身上是水是汗,纵使已经结束了许久,脑内仍回荡着失重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