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获取想要的信息。法利学姐告诉过我,不用担心,从未有学生在占卜学上挂过科。
只有我的考试搭档萨曼莎喜欢这门课,她说她能从水晶球里看到未来,大概这真的是一门需要天赋的课程。
“我看到了希望之火。”这是萨曼莎交出的答卷,“它代表真诚、炙热、勇敢、超越认知里的一切感情;我看看……你拒绝更好更圆的月亮,直奔它而去。似乎会被掩盖,你在黑暗里隐忍,不想让它暴露在阳光下,它令你身处天堂和地狱,艾尔。”
“我要恋爱了?”有点怀疑萨曼莎和我一样在胡扯。
“算不上,它可能超越爱情和亲情,也并非友情。”萨曼莎仰起头,不再去注视水晶球,“好运眷顾你。”这是她为我作出的祈祷。
最后一门考完,学生们都忍不住一道欢呼起来。
……
我们慢悠悠地顺坡而下,来到黑湖边,扑通一声坐在树下。
低年级生比我们考完的要早,他们三两成群聚集在黑湖边。
一只大鱿鱼躺在温暖的浅水里晒太阳,德拉科正在轻轻拨弄它的触须,他的身后跟着克拉布和高尔。
克拉布的高尔的脑袋里肯定是油炸鱿鱼、烧烤鱿鱼、炖鱿鱼......
我躺在坎宁腿上,阳光透过树叶撒下细碎的光,我用手遮住眼睛,浑身都觉得轻松。
“你们暑假有什么计划?”
“我不喜欢暑假。”坎宁轻声叹息,“我妈妈不让我出去玩。”
她总要在家练习插花,礼仪等等培养她气质的课,甚至还要多会几样乐器。
“暑假很快,再过两个月我们又能在列车上见面了。”我安慰着她,同时也不理解艾博夫人对她严苛的要求。
布雷斯·扎比尼悠哉悠哉地晃了过来,“你们暑假会受邀参加我妈妈的婚礼,这样你就能出来逛逛了。”
“你妈妈又结婚了?”
布雷斯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跟我们零食分享,“说实话,我很喜欢我上一任父亲。但他寿命确实太短了,出差醉酒后误触了魔鬼网。”
即使我不怎么出门社交,也知道扎比尼夫人的大名。她是一个美丽、有名的女巫,有名之处在于她马上要嫁给第五任丈夫了。
“魔鬼网总是不近人情的。”拆开布雷斯递过来的巧克力蛙,我没有抓住,使它跳到了伊恩身边。
“你的暑假计划呢?”我踢了踢坐在我脚边的伊恩。
“没想好——保持联系,暑假我们该见见面。”他伸手轻轻抓住巧克力娃,吃掉了它。
“有时候我真希望我是一只鸟。”坎宁说,“可以飞去任何想去的地方,而不是呆在家和虚伪的宴会。”
倒霉蛋德拉科正被醒过来的鱿鱼抽鞭子——用它的触手。米里森和几个女孩儿说笑着从我们不远处经过,我说:“我希望我是一只鱿鱼。”我慢吞吞地吐出下一句,“那样子我就可以同时扇八个人耳光了。”
……
没有考试的压力,我们惬意地过完了在学校的最后一周,每天都在讨论即将到来的暑假。
德拉科和布雷斯吵起来,说要在他妈妈结婚那天办一个更盛大的宴会把我们叫过去。
坎宁计划着利用扎比尼夫人的婚礼逃出来,和我去霍格莫德或是麻瓜世界喝酒。
长久处于压抑的环境下,她对自由的向往疯狂滋长。
波特他们守护了魔法石的事在学校里已经传开了,他为此在医疗翼躺了好几天,缺席了最后一场魁地奇,拉文克劳取得了胜利。
终于到了期末晚宴,明天我们就可以坐上开往伦敦的火车享受假期。
礼堂里用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主宾席后面的墙上,挂着一条绘着斯莱特林蛇的巨大横幅,以庆祝我们连续七年赢得了学院杯冠军。
这学期原本可以称为完美落幕,但邓布利多接下来的话向我们投掷了一颗重磅炸弹。
邓布利多宣布因为魔法石事件,格兰芬多加上了一百七十分,最终比斯莱特林还多出五分,登顶第一。
听到这个结果,整个斯莱特林的长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礼堂上空银绿色的巨蛇在这一刻成了讽刺。
我浑身冰冷。
礼堂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欢呼声。因为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也在庆祝斯莱特林的突然惨败。
回程的列车上,大家都提不起来精神。但我相信每个人都下定了决心,下个学期会拼尽全力给学院加分,为了斯莱特林的荣誉而奋斗。因为没人能忍受失败的滋味。
窗外的乡村越来越青翠,列车驶过一个个麻瓜的城镇。
终于,列车停靠在了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车站人山人海,告别了朋友们,我呼吸着久违的伦敦空气。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我的父亲赫伯特·卡罗先生,他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看起来总是严肃的,“你们两个看起来都长高了许多。”
埃利奥特没有为父亲忽然的出现感到惊喜,他似乎独立惯了,只是微微颔首,说:“很高兴你还能认出来我们。”
赫伯特接过我手里的行李,埃利奥特终于高兴起来——他不用一人提两份行李了。
我向赫伯特讲述这学期见到的趣闻,他果然也对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很感兴趣,在听过我的讲述后不屑地哼了一声。
人总是会对自己感到愧疚的事更加关心,所以他问同样一年未见的儿子:“我不在的时候,有好好照顾艾尔吗?”
埃利奥特正提着行李上楼,背对着我,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