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能干,但是你看看你的家境,你还能找我比我条件更好的人吗,见好就收得了。”
何田田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是在贬低自己吗?
“肖明,我总说你的分析能力不行你还不信,到现在你还是没看清形势,除去我和你仅确认三个月的交往关系来看,我还是你的师姐,还是你现在所在项目的负责人,你到底怎么想的,现在竟然和我放狠话。”
她说着都气笑了。
但气氛太过奇怪,这时候笑显得颇有些诡异。
“你威胁我?你用导师和项目威胁我?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我妈就说东北人不行,我还以为你经受了高等教育不一样呢,现在看没什么不一样。”肖明在后座死瞪着何田田。
“我没威胁...”
何田田刚要解释就被李天植的大手按住了肩膀。
“穷山恶水出刁民是吧,你妈怎么说东北人我不管,但是你要是再说一句屁话,我就让你上汽车之前先上救护车,滚!”
李天植有一张英气又精致的脸,浓眉深眼窝高鼻梁,乍一看有点异域的长相,但是冷脸的时候看着又是凶巴巴的。再加上他今天起得早没刮胡子,配合黑色帽檐下凌厉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善茬。
肖明冷哼一声,下车走了。
车上的两个人也陷入了沉默。
“你怎么总遇不到好人呢?”
李天植歪头看正拄着下巴发呆的何田田,真诚发问。
“你不是也又人被甩了吗,还笑话我。”
何田田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因为什么?”
“你不是听见了吗。”何田田看了看他,接着反问,“那你呢,为什么黄了,爷爷说你们都快结婚了?”
“她家里人说我是农村的,还没怎么念过书,而且说我爸爸生前有精神病,说我可能也有,还怕遗传,反正理由很多。”
李天植说起他之前的婚事,到还算平静。
“你爸那病又不是一直有,不是后来喝酒喝得嘛,你又不喝酒。”何田田听了很是愤愤不平,正说着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一声。
“我知道城里有家包子铺,红豆包和当年我妈做的一样好,你肯定喜欢。”
他笑着看了眼何田田,一脚油,车子开出去。
何田田吃了三个大包子,又买了三个带回去。
回去的路上李天植去见她撑得难受,在车里费劲翻出一包杏干,递给她,“南方没有红豆包吗。”
“有呀,但是和红姨做的味道一样的,这么多年都没吃过了。杏干也好吃,你在哪里买的,我也去买点。”
“买不到,我自己晒的。”
“你晒的?”
“之前那个房子后园,我种了好几颗杏树,吃不完就晒干,不过现在就剩这些了,你喜欢都给你。”
“树上还有杏吗?”
“没有,都十月份了,早过时间了。你要是七月份的时候回来就能吃到。”
何田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两年不见,他在那个老房子的后园子种了杏树啊......
吃杏的时节......
“舅老爷,你怎么在这儿啊?”
她的思绪被打断,李天植摇下车窗向外面探头,顺着他的目光看,村里的杨富成舅老爷蒯着筐站在马路对面。
“今天赶大集,我过来卖鸡蛋,鸡蛋大一会儿就卖完了,我正等车回去呢。”舅老爷隔着马路喊。
“上车,客车得十点多才来,我们正好回去。”
舅老爷一听李天植的话,黝黑皱巴的脸笑得更皱了,左右看看车,弓着腰就过来。
“呦,田田什么时候回来的?”舅老爷刚上车就发现了个很少见到的人。
“前天回来的,不是听我爷爷病了吗,就回来看看。舅老爷你吃早饭了吗,我买了三个包子,分你一个。”
“那你俩去干啥去了。”舅老爷咬着包子,问。
“送我一个同学,他和我一起回来的,刚在县里给送上车。”
“是啊,同学。”
李天植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何田田,憋着笑。
也不知道李天植脑子里面在想什么,明明是该走红沟的那条路绕一下,但他还是按照正常没涨水的情况直接开回来。
何田田原本以为他知道水消了、能过桥了,才这么开的,结果并没有。
“我下去,我蹚水回去就行。”
舅老爷在漫水桥头就下车,吓得何田田赶紧去拦人。
桥上的水像是半个蛋卷盖在桥上,完全看不到桥身,只有两个桥头。
“舅老爷,咱们绕路吧,这多吓人啊,你再掉下去。”
她拽着舅老爷干瘪的小臂皮肤,生怕人开始卷裤腿子过河。
“没事,我蹚过。”
“那你能过去我也过不去啊,我包了车,咱们从红沟那边绕。”
何田田说完给他看自己给李天植微信上转的500元。
“那行。”舅老爷这才手上卸了劲。
两人正要回去上车,就看河对面来了客车,冲着漫水桥开来,迎着大水过河。
何田田看着客车上黑压压的人,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为什么从这儿过?这水这么大,一旦有个意外,这么多人...”
她看着客车的车头激荡着河水,有点无法呼吸。
“就是人多才能走水,人太少压不住。”舅老爷解释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