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何田田语塞,只能愤愤不平地搬椅子。
等收拾好椅子,锁好门,两人往家里走。
天色已经全黑,可还能听见好几只鸟在叫。
“今天怎么这么多鸟。”何田田竖起耳朵可劲听。
“今天是七夕,喜鹊忙着搭鹊桥。”李天植说着又对着她后背喷驱蚊水。
“你这么喷,没几天一瓶就用完了。我小时候妈妈总说,在七夕的时候,一男一女小孩子手上拿着圆镜,站在葡萄架旁边,镜子对着天空,人就能在镜子里面看见牛郎织女,还能许愿。我以前总想试试,但咱们村子好像没人种葡萄。”
“怎么没有。”李天植拿手电照了照她的脸。
“有吗?谁家有葡萄?但谁家有葡萄也不好意思现在去打扰人家啊,被知道了多不好意思。而且我都多大了,还没有圆镜子。”何田田觉得这事难办。
“你就说你想不想去。”李天植看着她,觉得当这村官之后她做什么事情都得想着合不合适身份,犹豫很多。
“想去。”
“那就行。我家有圆镜子,之前给李爷爷做拐杖的时候看到后山上有野葡萄,应该也算吧。先去拿镜子,然后去后山。”李天植麻利地安排好路线。
“会不会有点幼稚啊,让人看见不太好。”何田田还是有些顾虑。
李天植最后扯着人过河,回家拿东西。
“三哥你回来了,田田姐也来了。这是干什么?”
周贺还在打游戏,看两个急匆匆的进门,又急匆匆地出去。
“田田姐也是你叫的,叫何书记。”李天植拿着镜子又拉着何田田往柳花村的后山走。
所幸大家晚上都要睡了,路上没人。
李天植找到葡萄架,把手里的镜子递给何田田,两人双手拿着镜子,冲着黑蓝色的天空。
镜子里没看见牛郎织女,只有一点点星星和月亮的反光。
但何田田还是很开心,用食指摩擦着镜面,嘴里念叨着:“还得是坚持唯物主义,不能搞封建迷信。”
“这是什么封建迷信,这是民俗。不是还能许愿吗,许吧。”
“你先,你想许什么愿望。”
何田田拉了一下镜子,反光照在对面人的脸上。
“我?”李天植愣了一下。
“对啊,你先说。”何田田拿着镜子冲他眨眼睛。
“我没什么愿望,我让给你,你可以许两个。”
“不行,不能让,必须说。不准说让我回去,其他你随意。”
“那就希望你心想事成吧。”
“好呀,那该我了,我希望李天植能收我的五百块钱,再不收要自动退回了。你说希望我心想事成的,你得满足我的愿望。”何田田把镜子拿在自己手里,撞了李天植的侧边肩膀。
“可着你在这等着我呢。”
无奈,只能打开手机,点击收款。
下山的路不比上山,天黑路坏,两个人怕摔跤,相互牵手扶持下了山。
“三哥你去哪了,诶,你脸怎么了?”周贺又打了两局游戏,才看李天植回来。
“打你的游戏!话那么多呢。”
李天植回到房间,攥紧了手心。
八月中旬是暑假,虽然村子穷,但是教育不能穷。
中学在镇子上,念中学的孩子就去镇子上补课;高中在县城,高中的学生就在县城里面学习。因为学生们去往镇子上和县城,坐客车比较频繁,以至于很多人都知道这两天何书记总往镇子和县城里跑。
大家都说她是在村子里受挫正在想办法调回镇子上。
大会开过后的第三天,何田田去了马德福家。
“马叔,你这准备上哪去啊。”她一进门就看见马德福推着车子往外走。
“今天镇子上有球赛,我去凑凑热闹,你去不,我带你一起。”
“我去啥啊,我还得上班呢,你先别去看球赛,我有点事找你。你把车放下,咱们坐着说。”何田田说着走到停车的棚子里面找了个凳子坐。
“咋了,弄得还挺吓人。”
马德福把车子停下,自己也跟着到棚子里面,找了块石头坐。
“马叔,是这样啊,我这两天去镇子上和那些快递点沟通了一下,我发现咱们这一片村子的快递数量也不少啊,你看啊,咱们柳花村,对岸的定人村,山后的土岗村,河上游的唐河村,河下游的山水村,还有咱们一条线的红沟那边的几个村子,这么大的地方一天的快递数量基本都在一百件左右,每件派件费用是七毛钱,一天就是七十元左右,而且要是有人发件那每单赚得更多。我觉得咱们在对面干个快递点正好,要不然大家伙也得坐客车专门去镇子上拿,要是在河对面开,周边的人溜达来或者骑自行车就能把东西拿走。而且现在村子里面的人不都是有孩子在城市的吗,好多人送鸡蛋鸭蛋和农产品都进城打快递,这要是周边有个快递点,不也都方便吗。”何田田拿出自己的本子,一边说一边给马德福比画。
“你要干快递点呗?找我给你送快递啊?”
马德福看着她本子上的数字,感觉一头雾水。
“不是我想干,是我想让你干。我都算好了,收入还是不错的。”
“我干?”马德福蹭地一下站起来,“你让我干快递站啊,我不行。”
“你怎么不行?你不是说你最爱可哪溜达了吗?你找人唠嗑也是费油钱,每天去镇子上拿个快递也是费油钱,而且拿快递还能挣钱呢,你爱溜达的话认识的人的快递你就去给他们送,他们还不用来拿了。而且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