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惊喜,可一想到三十万,又觉得有些残忍。
这件事情刘丽不敢在人前问自己,估计也是担心拿不出钱,闹笑话。
“多少钱?孩子生病的时候我家房子没卖出去,要是抵押的话应该也能抵押个五六万,够吗?”刘丽知道肯定是需要钱的,早做好打算,甚至还和老公王靖宇商量好才找何田田。
但她低估了租金的数额。
何田田看着她攒着劲儿的手和期待的眼,很想告诉她够了,但事实却是还差很多。
所以她没直接回答,反问道:“我听说王哥在沙厂干得不错,一天比其他人多干三个小时,每天也有一百多块钱,还是不够吗?是孩子的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不是。之前孩子生病借了很多钱,村子里的人也捐款很多钱,可手术费还是不够。有天晚上突然狗叫,我出门一看,有个蓝色包里装着二十万现金,留纸条让我们给孩子治病。我想着打工是肯定还不上的,要是干点什么应该能把大家的钱还上。二十万不是小数目,谁也不是凭空就有二十万的,都是血汗钱,我想还给人家。”
刘丽说着泪水就止不住,“但看你的样子是不是还差很多?”
“是。我之前也去找榛子园主,想要先给一部分,明年再还一部分,人家不愿意。”
何田田计算着自己手里的十五万存款,就算和刘丽家房子一起抵押也不够。
“要不你再带我去一次?咱们再问问,就算不行我也想试试。”
看刘丽期盼的样子,何田田没忍心拒绝,可又觉得总去试探人家底线不合适。
所以特意去郑强军家买蚕肉,和刘丽包好蚕肉包子带过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希望大叔别生气。
榛子园大叔是没生气,他明白何田田实在没办法,再加上蚕肉包子实在是很香,所以最后依旧是客客气气地拒绝。
刘丽知道承包无望,跟何田田道谢之后,就再不提这件事。
何田田回到家就接到镇子上的通知,说这批下乡的大学生来了一个多月,要到县城里面去做思想汇报和成果交流,顺便沟通一下现实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大家协作解决。
李天植上午一直在忙,到了中午休息才看到到何田田和晓曦的语音,但土岗村的信号塔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微信消息总发不出去,想给她打电话,但又觉得有些话微信能说,在电话里好像又有些刻意。
所以将语音收藏,准备回家再说。
因为是收工的一天,他很晚才装车离开土岗村,一到柳花村的境地,看信号好了,就给她回信息。
“今天土岗村的信号不好,我刚回来。我明天就没活了,去找你和晓曦。”
何田田洗完澡在吹头发,看见手机亮。
“我明天去县城开会,你去找晓曦玩吧。”
“好。”
何田田觉得这几天李天植很不对劲,好像很忙,可是又不像是正常的忙,好像有什么事情。她没想明白,决定先睡觉,明天回来问问。
一大早她去对面坐汽车进程,李天植在房间里就能看见她的身影。
“三哥,你今天起得好晚,刚刚何书记进来问你要不要带什么东西,我担心你累了就没敢叫你。”周贺摆弄着电脑。
“你在我这里呆这么久,不无聊吗。”李天植打个哈欠。
“我在哪里都一样,只要有电脑,你给我送戈壁滩我也这样。而且我不回去我哥也能省点事儿,回去就不消停,一天天的,不是这边惹事就是那边惹事。”周贺认真地用纸巾擦着键盘。
“你还知道自己惹事,还行。”
“谁年轻的时候没打过架啊,你没打过啊?”
“打过。”
“那不就得了。我在这儿呢,至少耳边没有我妈妈的念叨,我也很开心。两全其美了算是。”周贺说完戴上耳机又开始他的游戏。
妈妈的念叨?
李天植有点好奇,妈妈的念叨是什么样的?
他和周贺的表兄是好朋友,因为周贺在县城里总是惹事生非,被送来李天植这里,算是“关禁闭”。有时候也能听见他妈妈给周贺打电话,但他总是不耐烦地挂断。
李天植只有在他不耐烦的语气和事后的吐槽里,听说过他母亲的话。
不外乎问他睡得好不好,别总玩游戏,需不需要钱,什么时候老实点。
但就是这些琐事,李天植也好久没有得到过了。
妈妈,母亲,她现在在哪呢?
何田田上午去县城开会,听说到关于申请小额贷款的经验,赶紧咨询,了解之后却发现刘丽家的偿还资质有问题,贷不了。
之后大家又共享了一些经验,并且针对开学季很多大学生因为拿不出钱选择辍学的现象,着重强调普及大学生申请助学贷款的宣传,不要让能上大学的孩子因为钱提早进入社会。
会议结束后,中午大家在县城的食堂里面聚餐,何田田没参加。
她去城区买些红豆包子和烘焙甜点,准备给李天植带回去,并且问问他为什么建材问题都解决好却还不开心。
下午听完思想汇报,她回村子,坐车到李天植的门口,周贺说他去对岸了。
多半是找晓曦玩去了,幸亏小蛋糕麻了许多,正好给晓曦带回去。
何田田从马德福的快递点拿完给爷爷买的保健品和冲剂饮品,又询问他最近的生意,得到满意的答复才回家。回家和爷爷说会话,放下东西又去找晓曦。
结果还没走到路程一半,刚过李天植家的旧居,就听一声泼天叫骂。
“李天植你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