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日子特意选了个大晴天,祝昭昭特意去了守元殿,和闵月司星做最后的告别。
紧紧握着祝昭昭的手,司星照旧没说两句话就开始眼角泛泪花:“昭昭啊,下山以后没有大长老看着你了,你一个人在剑宗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
“学成什么样没关系,千万不能委屈了自己啊。”
闵月没有司星那么会说,只是在司星身后一脸感动地点着头。
但司星显然对闵月的哑巴态度不满意:“阿月你也说句话啊,你是昭昭的师父都不说话,昭昭该多伤心啊。”
一脸麻木的祝昭昭:不,我不伤心。您随意。
闵月听完,当场一副‘你说得对,我怎么是一个这么不称职的师父’的表情。
但她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性格,于是站在原地憋了半天,她最后摸着祝昭昭的脑袋吐出一句:“若是在剑宗待得不开心又不想回来,你可以……”
这话一出口,不只是祝昭昭,就连司星都短暂地收起了眼泪,两个人齐齐看着她。
要知道闵月从小在天玄山长大,山里众人又都很好相处,她从没有面对过复杂的恶意。
所以祝昭昭很好奇闵月会说什么。
在一种期待值被拉满的气氛里,闵月终于郑重开口——
“在他要倒大霉的时候不告诉他。”
祝昭昭:……
司星:……
行吧,至少没说出要以德报怨,用爱挽救坏人这种话来。
轻咳两声,司星选择转移话题:“好了月儿,相信昭昭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
闵月摸摸祝昭昭的脑袋。
看着眼前温存的师徒二人,司星又开始情绪泛滥:“昭昭,你就一直待在天玄山多好,为什么非要去剑宗不可。”
“那帮子修剑的脾气怪,又动不动就爱打架,你去了多危险啊。”
司星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这么说的话,昭昭你一个人去那,他们不知底细地让你修炼,到时候练坏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
他满脸慌张:“月儿,你现在写封信给剑宗,告诉他们昭昭到时候过去,让他们看着点,不要让昭昭修炼太狠受伤了。”
闵月显然很赞同司星的观点,叫来伺星使就准备写信。
祝昭昭都被这两个人说干就干的架势震惊了。
开玩笑,要是闵月通知剑宗天玄山的圣女要过去,那她在剑宗得是什么待遇,她在剑宗还怎么低调,还怎么接近慕行秋观察引导他。
要知道作为发布关于慕行秋的预言的本尊,疑似间接导致他处境艰难的推手,慕行秋这会儿对她估计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要是她明晃晃地进了剑宗,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她又不是真去剑宗修炼的!
祝昭昭立刻制止两人的行为:“师父,大长老,你们等等!”
已经从伺星使手里接过信纸的两人停下动作。
“我是去锻体的,不是去游玩的。”祝昭昭力求把后果说严重点,“您们要是写信交代剑宗天玄山的圣女过去了,不就是在暗示人家要注意点,不能随便对我提要求吗?”
司星一脸‘这孩子在说什么’的表情:“什么暗示,我这是明示。”
祝昭昭:……
好想暴打他一顿,真的。
好好说话不管用,祝昭昭决定发疯。
她深吸一口气:“我不管!你们都不许往剑宗送信,到时候我去了那里要是感觉到一点不对,就立刻收拾包袱跑路!”
瞄到司星隐约惊喜的表情,她平静补充:“去别的宗门,而且不告诉你们。”
司星瞬间像泄气的皮球。
闵月把信纸交给伺星使:“既然昭昭你如此坚持,那就算了。”
祝昭昭狠狠松了口气。
重新换上笑脸,祝昭昭一把抱住闵月的腰:“谢谢师父,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了。”
余光扫到边上的司星眼巴巴的表情,祝昭昭想了下,觉得打个巴掌给颗糖也是很有必要的事。
于是松开闵月,她拉住司星的手:“昭昭知道大长老是因为担心我才这样,昭昭不会怪大长老。但是大长老以后也要听一下昭昭的话,不能随便替昭昭做决定。”
司星早就什么都抛在脑后了:“好好好,昭昭说什么都是对的,大长老以后一定听昭昭的话。”
祝昭昭朝他乖巧一笑。
“好了。”祝昭昭拍拍微皱的裙摆,“既然该交代的都交代好了,那昭昭就下山啦!”
司星含泪摆手:“路上小心啊。”
祝昭昭回了个放心的手势。
目送祝昭昭的身影消失在守元殿,司星一改抽噎的模样,直接叫伺星使拿来信纸。
闵月走到他身旁:“怎么了?”
灵力在信纸上飞快构成信息,司星吸吸鼻子:“昭昭害怕我们直接和剑宗表明她的圣女身份,会让她不能在剑宗好好学习锻体。”
闵月点头:“对。”
司星边写信边回:“那我们若是不直接点明她圣女身份,而是只表明她天玄山人的身份,让剑宗对她不要太苛刻就好呢?”
闵月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虽只表明昭昭天玄山人的身份,但因写信的你是大长老,所以间接暗示了昭昭的身份不一般,他们便不会让昭昭过于劳累。”
“对。”很快写完信,司星将之封口后交给伺星使,交代其送往剑宗。
闵月却拦住了伺星使:“可是昭昭刚才已经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