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特别吗?”
她这呆萌的小师弟此刻好像个爬墙跟的小贼,又伸头望了望,“听说曾经有些好男风的宗门还曾上门叫嚣过,但后来都消失了。”
宋仙羽眨巴着圆溜溜的杏眼,“什么叫消失了,上门的人都死了?”
“不止上门挑衅的人消失了,而是全宗!一个不剩!”
小师弟一手虚掩着嘴巴,怯生生的,明明很远,却总是好像担心对方能听到一般。
“据说那位陆宗主,衣服越粉杀人越狠,连三大宗门都不敢轻易招惹…”
“咦?师姐… 师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小师弟一转头就看人没了,原地转了半圈才仰着头去寻。
宋仙羽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回树上,正大喇喇的倚着树干啃果子,眺望远方。
这可把小师弟吓坏了,毕竟传闻那位陆宗主已达灵修七级,以他们现在这个距离说话,那人若是想听,完全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小师弟眼见那人步伐微顿,似乎要朝他们这边转身,他一把抓起宋仙羽的手臂御剑而逃。
宋仙羽对于御剑、符篆这类法术十分头疼,可谓一学就会,一用就废。
这会儿,她只能紧紧抓着小师弟的肩膀,生怕掉下去摔成一滩肉泥。
一行大雁与他们并肩而行,她伸手戳了戳柔软的雁腹,那雁眨巴了几下圆眼飞走了。
她听着耳畔呼啸的狂风,扯着嗓子大声问道:“不就是那帮人又来了么,有必要这么急?他们搜不到东西就会回去的。”
小师弟也不回头,用意念传音回道:“师父有命,宗门寻人,宋仙羽立刻回观。”
意念传音她也不会,要不怎么被其他师弟们叫‘咸鱼’呢…
‘咸鱼’又扯了嗓子,“你可别唬我!对了,大师兄回来了吗?”
她口中的大师兄便是清虚观首席弟子——叶卿云,为人品行端方,雅正如玉。
二人从小一同长大,许是因着同为孤儿的缘故,大师兄对她格外亲厚与包容。
就连每隔三年那帮宗门找她麻烦时,也是大师兄一次次的挡在她的身前,庇护她。
若是幻灵七级的大师兄在,自己必定性命无忧。
只不过前几日大师兄下山除妖去了,也不知回来没有。
若是大师兄不在,宋仙羽可不想回去送死。
小师弟一脸认真,对于大师兄的区别对待,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传音道:“师兄已经回来了,师姐放心!”
‘咸鱼’抽出一只手拍了拍心口,“啊,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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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观今日着实热闹,观门口此刻已被三大宗族的人围的水泄不通,人头攒动着,黑压压一片。
为什么说三大宗族的人呢,因为苍渊陆氏只来了两个人——一主一仆。
这二人悠然于人群中行过。
陆宗主朱扇轻摇,月白长袍外罩了一层天青色纱衣,腰间系着一条极细的红绳,绳头坠了流苏,周身零星绣着几朵五瓣海棠。
那嵌着墨蓝宝石的银冠下,一张绝美的容颜似笑非笑,阳光在他身上耀出一团光晕,晃的人睁不开眼。
他宛如谪仙一般,只稍看上一眼,便足以勾魂摄魄。
刚刚还嘈杂拥挤着的人群不知何时,已然自动分成了两拨,中间一条宽敞的通路立时出现。
有灵修等级较低的修士,无论男女,或低头、或闭眼,他们可怕极了,万一被陆宗主勾去了魂儿,那就等于离死不远。
至于那些颇有些修为的修士们,有的虽不屑于男子穿红着绿,但也不敢明面表露,只别过脸去不看他;另一些自命不凡的,也只默默冷眼旁观,不敢多言。
毕竟传言中,这位陆宗主可是手段狠辣凌厉,喜怒无常,有时候多议论几句都会被莫名抹了脖子。
从前有一些不怕死的宗族不信,自打消失了几家之后,剩下的也都渐渐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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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尘道长传音全观,“宋仙羽速到御剑台。”
小师弟得令后剑锋猛然一转,直奔目的地。
御剑台是一整块巨石凿刻出的圆台,圆台四周围绕着九级石阶,整个台子宛若一只倒扣的水桶,不过台子并不高,刚好与一个成年男子的肩膀持平。
御剑台两侧摆着几张石桌石凳,两侧座椅相对而放,平时用作观习台上弟子修炼所用。
正前方是十八级石阶,阶上便是清虚观观云台,站在观云台上,可尽览整座清虚观。
此刻那三位‘老熟人’:禹州轩辕氏、长河潇氏以及庐陵崔氏,正坐在同一侧,面色傲然,不可一世的望着他们对面的新晋陆宗主。
陆华亭也不看别人,只静静的低头品茶,果然美的像一幅画。
宋仙羽绕着陆华亭那一侧走上御剑台,视线一一扫过三家。
她血脉翻腾,但还是强制自己镇定下来。
纪尘道长在石阶上孑然而立,正气凛然的看着下方众人。
他身后一位手握长剑的白衣少年,气质若兰、温润如玉,此人正是纪尘道长的另一位入室弟子——清虚观首座大师兄,叶卿云。
宋仙羽躬身一拜:“仙羽拜见师父!”
她话音刚落,身后一阵掌风急速冲出,宋仙羽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