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出了事,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而他此时能站在这儿跟褚砚谈条件,是因为昨日他带着一千精兵去了营地偷袭。
本来在袁州当土皇帝的周进仁,一得到朝廷带着兵来了的消息,不是开门迎接,而是立马派人去查探朝中军情。
在得知安承王亲自率兵时,他就起来歹心。
褚砚心中清楚,若他身后无人,一个小小地方州牧如何敢对自己下手。
“朝中在一个多月前,派人送来了旨意,周大人没有见到吗?”
褚砚问时,看着他的神色。
周进仁神色不变:“未曾听闻朝中有旨意,怕不是在路上遇着什么情况了。”
天子之意,若说有些个不长眼的给劫持了下来,跟他也没什么干系。
褚砚瞥他一眼:“入城。”
城内百姓见了他们,俱是慌张逃窜。
“周大人,您最好还是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就不是现在站在这儿这么简单的了。”
褚砚停下前行的步伐,有意无意将手掌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周进仁躬身立在他面前,“殿下看见的就是全部了,我懒于政务,与流匪勾结,这就是事实。”
褚砚听他这么说,并未再说什么:“将他拿下,去府衙。”
话音刚落,身后的人就将人捆了。
“扔去府衙大牢。”
周进仁被捆了双手,又被押着走,他也有些没想到安承王会这个样子对自己。
忙道:“殿下,等等!我......”
褚砚抽出腰间的长剑,剑尖抵在他的喉结处:“你什么?既然无用,便扔远些。”
后面这话是对押着他的士兵说的,士兵见状忙加大力道,让周进仁转身往府衙大牢的方向去。
周进仁忙说:“等等!殿下,我开了城门请你们进来,就是觉得自己愧对于民。”
“这么说,本殿还得宽恕你不成?”
说罢也不等人解释,直接大手一挥,便让人带走了。
“殿下,为何不再从他多撬些东西?我看着周进仁年纪大又贼的很,他知道的看起来可不少。”
褚砚看着四周空荡的街道,道:“不必问了,衡州离袁州不是很近么?”
齐秉睁大了眼睛,衡州就在袁州隔壁,衡王的封地就在此处。
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事关重大这事可不能空口无凭。
褚砚:“今日怕是跑错地方了,留些人在这儿守着,另外的都回营,我们去衡州。”
齐秉得了令,带着人去安排,褚砚又在府衙巡视了一番,捉住了几个与周进仁狼狈为奸的。
等他们回到军营驻扎的地方时,天都已经黑了。
褚砚卸了剑,又洗漱了一番,这才出来。
胡玉微趁他洗漱的间隙在外面带着,见他出来,打量了一番。
问:“你们今日可有什么收获?”
褚砚:“衡王不太安静。”
听他这么说,胡玉微便知道了,袁州与京城隔得远,州牧就是这儿的土皇帝。
而衡州毗邻袁州,又有衡王这个天子皇兄,袁州有他压着,怎么可能掀的起风浪。
除非是衡王授意,否则州牧不可能这么猖狂。
“我明日出兵衡州,只是你得待在这儿,千万不要乱跑。”
胡玉微听他这么说,道:“放心吧,我在这儿看着辎重,也算是帮你了。”
褚砚点点头。
*
胡玉微站在原地,看着褚砚带着人离开的背影。
也不知他的伤怎么样了,这些几天一直骑着马到处跑。
思考间,胡玉微不知不觉来到了军医帐中。
军医正掀开帘子出了,见她站在外面,行了一个礼。
“侧妃可是哪里不舒服?”
胡玉微:“不是,我来是想问问,安承王的伤如何了?”
殿下与侧妃感情好,军医心知肚明,忙回答道:“侧妃放心,殿下的伤并无大碍,只是这日日骑马颠簸也难免不利于养伤。”
胡玉微听他这么说,虽心里心疼了一番褚砚,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