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将茶推近了他几分:“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臣女想问问今日在朝堂上,殿下为何拒绝了皇上的赐婚。”
她说完这话的时候,还悄悄打量了一眼褚砚,又道:“臣女真的这么入不了殿下的眼么?上次是冉冉不懂事才险些误了父亲的事,殿下还在记仇吗?”
听她这么说,褚砚倒是好奇了起来:“你上次被胡娘子用刀抵着脖子,此时竟还敢与本殿谈婚论嫁,就不怕她用先入府的身份压你一头吗?”
江冉冉听他这么说:“殿下多心了,若殿下真的娶冉冉入门,臣女是正妃难道还怕她不成,再说不是还有您吗?”
胡玉微在对面竖着耳朵听着二人的对话,她只听见什么“她压你一头”“不是还有您吗”之类的话。
其他的也听不清楚。
心道差不多该是她出场搅乱二人的密会的时候了,这才猛灌一口茶,站起来从屋里出去。
褚砚听她这样说,不知怎的心中就是一股恶心上来。
他府中只有胡玉微,此时见她这般献殷勤反而一脸无语。
“江娘子尚且年轻,这般说话怕是僭越了。”
说罢也不去看她的表情,站起身来道:“你想嫁的是什么人我知道,只是在下给不了。”
江冉冉听他这样说,以为他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忙道:“臣女是当朝宰相之女,殿下娶臣女只会得到更多的益处,若他日想再上一层也未尝不可!”
再上一层,未尝不可!
这句话一出她就知道,没有人能拒绝那个位子的邀请,加上她的温柔小意,哪儿有人忍心拒绝这么大的好处呢。
往日太子尚在时,他没少对自己献殷勤,只是自己并不属意于他,而且看起来就是个短命的皇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可褚砚不一样,长得如玉出尘般模样,又是当今炽手可热的皇子,甚是对她胃口。
褚砚看着跪坐在面前的人,终于没什么耐心了,只一字一句道:“我此生心中只有胡玉微一人,至于你跟你的宰相父亲,本殿毫无兴趣。”
此话一出,江冉冉愣在了原地。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她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胡玉微那个贱人有什么好,出身没有她好,与自己相比她不过是空有几分美貌。
再说褚砚娶了她自己都能忍,现在这么好的选择摆在褚砚面前,她不敢相信他居然拒绝了自己。
她忙来扯他的衣袖,神情尽是温婉顺从的样子:“殿下,不......臣女属意您,您若愿意,臣女怎样都......”
尚未说完,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
胡玉微原本没想用多大的力,怎料一个不小心力气使大了,门都砸的一声响。
而此时的结果就是,当她去看房中的两人时,这两人都用同样一种惊讶的目光来看她。
江冉冉下意识就是一阵怒火往胸口冲,可又碍于褚砚在不好发作。
若非她的存在,自己恐怕早就已经将王妃之位搞到手了,哪儿还用得着借他爹的名义将人骗出来,搞得自己脸面全无呢。
褚砚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惊讶之余,心中浮现的却是她恼怒吃醋的样子。
他好像还从未见过她这样,平日里除了张牙舞爪就是一脸不情愿靠近任何人的样子。
三人安静了有一会儿,还是褚砚先开口:“你怎么来了?”
胡玉微今日本就是来破坏他的好事的,此时见二人没了刚才的浓情蜜意,心中就知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再看看江冉冉那张恨不得杀了她的表情,顿时觉得离成功不远了。
她道:“我来捉奸!”
江冉冉的脸更黑了。
胡玉微见状却不知有多么高兴,越是样她的目的就离成功越进了一步。
“殿下尚未娶王妃,你来此竟敢口口声声说是捉奸,好大的胆子!”江冉冉忍不住开口嘲讽道。
胡玉微回她一笑,这竟是将自己直接当成未来安承王府的王妃了。
她道:“的确是这样,那不如你们再聊一会儿?”
她太知道褚砚这个人了,撞破他的秘密不要紧,要紧的是要在他的秘密之上疯狂嘲讽,就像此时,越是表现的平静,越是能让人感到被羞辱。
而且今日做的也差不多了,她若在出格,难保褚砚不会怜香惜玉当场要了她的命。
说罢就要转身走。
褚砚却皱起眉头,起身:“等等。”
胡玉微闻言顿住了转身的脚步,回过头来看他。
“不是来捉奸么,本王这就跟你回去思过。”
什么?褚砚刚才说什么来着!
她简直要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他说要跟她回去思过,说罢还往她这儿走来。
胡玉微一时摸不着头脑。
江冉冉却是急了:“殿下,我还没说完呢,殿下......”
褚砚回视她的眼睛,冷着脸一字一句道:“江娘子有什么话快说,不要耽误本王回府思过的时间。”
江冉冉这次彻底愣住了。
褚砚见她不开口,大步跨出门外,一把拉起胡玉微的手就往楼下走了,只留下那杯已经放冷了却丝毫未动的茶。
褚砚的手抓着她的力道死死的,直到走出了望月楼,她才反应过来想要挣脱。
可怎么甩也挣不脱他的力道。
她望着他,心中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日本是来假装撞破二人私会的,可此时他却扔下江冉冉,拉着自己往回走。
“你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