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不见了?!!!还不去找!所有人都出去找,找不到人你们都得死!”
大婚当日,新娘失踪了,新郎发疯了。
“会不会被人掳走了?”范闲猜测。
言冰云颓然的摇了摇头,面色苍白:
“屋内一点挣扎过的痕迹都没有,不可能被人强行带走,只能是她自愿。
我送了她很多珠钗首饰,还有从各地搜罗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所有东西她一样没带走,唯独带走了你的那本《西游记》。”
范闲:“………”
心道这《西游记》果真是魅力十足,深受各类人群喜爱。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十分顺从我,我以为她是想通之后重新接纳了我。没承想她只是虚与委蛇,假意顺从。为的是让我彻底放松警惕,寻求机会逃离。
她怎么会演得这么好,比那时我骗她演得还要好,我竟然一丝都未曾察觉。”
言冰云好像被人抽走了浑身气力,半点生机皆无。
而后苦涩一笑,他早该有所察觉的呀,圆房后的第二日他发现她喝了避子汤。
心痛之余却不敢去质问她,只安慰自己她是还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
范闲也是没想到,这一个月以来言冰云和沈婉儿的相处有多融洽,感情有多好,他和若若也是看在眼里的。
他还以为这对苦命鸳鸯终于拨开云雾,苦尽甘来了,谁又能想到柔柔弱弱的沈大小姐还憋着后招呢。
“北齐锦衣卫已经彻底改朝换代,那里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她不可能再回去了,那她孤身一人又会去哪里呢。”
范闲满面费解。
“不对不对,她不是一个人,我好像忽略掉了一个人。”
“谁?”范闲问道。
言冰云突然神色冷凝,双目阴鸷,一字一顿道:“季显扬!”
“季显扬是谁?我之前调查过沈重身边所有亲近之人,不记得有这个人的存在啊,而且锦衣卫名册中也从未出现过这个名字。”
范闲懵了,难道他查漏了?
“他不是锦衣卫的人,我也是在当云公子之时,在绾绾身边见过他一次。他是沈重以前收养的孤儿,和我们差不多年龄。是沈重安排在绾绾身边保护她的,一年前不知被沈重派往何处,我便没再留意此人了。
知道沈重去世的消息后,他便一路跟着我们从上京来到了大庆京都,其目的就是带走绾绾。”
“哦~原来是青梅竹马,两小……”
范闲嬉皮笑脸打趣,却在瞧见言冰云冷冽的眼神时,连忙改口:
“切,不就是一个保镖吗。”
“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言冰云额头青筋曝起,拳头攥得咯咯响,面色阴森可怖。
疯了魔了!疯魔了!要彻底变成大变态了!范闲摇摇轻叹。
——
“显扬哥,我们还有几天才能到云州啊?”沈婉儿坐在马车内,撩起帘子问向前面赶车的男子。
季显扬回头笑道:
“小姐别急,在过个两三日就差不多了。”
沈婉儿和季显扬是如何联系上的呢?
差不多两个前,沈婉儿刚到范府没几日,有一次范若若拉她出去逛街,有人塞了张纸条给她,正是季显扬。
之后他们便一直暗中筹划着如何离开。
云州是大庆南边的城镇,沈婉儿之前听范若若提起过,说哪地方风景优美,气候宜人,四季如春,她很是向往。
离开大庆京都已经半个月了,他们一路避开官道,只走人迹罕至的小道。
季显扬表示这样虽然慢了些,但也相对安全。
沈婉儿却笑着说他未免多虑了些,她并不认为言冰云会派人追她。
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未必会在她身上浪费功夫。
一想到他以后会娶别的女子,和别的女子做那样亲密的事,沈婉儿就免不了心口绞痛一番。
人啊,总是这样矛盾的生物,明明是自己百般想逃离,却又是万般放不下。
路过清水镇歇脚的时候,恰巧赶上当地的花灯节,季显扬想让她去凑凑热闹散散心。
经历了这么多事,过去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现在变得异常安静忧郁了,什么都憋在心里迟早憋出心病来。
花灯节热闹非凡,灯的种类繁多,上有书法、绘画、灯谜,各式各样让人目不暇接。
两两结对的小情侣们嬉戏打闹,情话家常。男子不晓得说了什么,引得身旁女子满面绯红。
沈婉儿身处其中,觉得自己实在格格不入。
两年前上京城的花灯节,他和言冰云初遇。
彼时光风霁月、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一经出现,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女子的目光,均一脸花痴陶醉状。
他透过熙攘的人群对着沈婉儿浅浅一笑,沈婉儿仿佛被摄了魂魄,就像是中了降头术般,自此满心满眼都是他。
第二年的花灯节,言冰云亲手给她做了一个特别精致的兔子花灯,她的生肖是兔,言冰云也说她就像兔子一样灵动可爱。
从前甜蜜种种,皆是虚伪骗局。
如今大梦方醒,方知错的离谱。
沈婉儿眼中泪光闪烁,却倔强地抬起头不让它掉下来。
“小姐,你看我给你买了花灯,还有刚做出来的梨花酥。”
季显扬一手提着精致的兔子花灯,一手端了盒新鲜出炉的梨花酥。
沈婉儿低头瞧了一眼那灯,终于是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