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旅途很顺利,又过了一日多便回京了。 王语如回京的第一件事就到找了李易安,玉兰和程蝶馨,王语如将在寿州了解到的事情都仔细说了一番。 玉兰和程蝶馨听得最入神,都惊讶景州这案件竟然如此震撼。 而李易安听后只是点点头,这一切都和他当初来京城之前秘密出访景州遇到的景象一样,他早就知道了这起贪污案的前因后果。 李易安对着王语如轻轻道“语如,你辛苦了,那日之后你受伤我也没能照料你,今日那伤可好了?” 王语如这才想起手臂上的咬痕,这几日她都被载仪照顾着,是载仪督促她喝药,吃清淡的东西。 不得不说,载仪像是个负责人的家长,让王语如的手臂伤痕恢复得非常快,再过几日便也痊愈了。 于是听到这话,王语如抬起眼眸看向了载仪,对着载仪明媚一笑以示感激。 载仪看着后,愣了片刻,又不自觉地躲过眼眸。 一旁的李易安自是注意到了王语如的目光,他的眼睛扫射了二人一圈,挑了挑眉。 良久,李易安出声又问道“怎么样载仪,证据到手了吗?” 此次去景州,载仪本就是替李易安去搜集这景州贪污案的证据以及证人。 不若等到正式完结京城的案子时,景州的人早就见风使舵,趋利避害地消除了所有,那么这场巨大的贪污案将无从收场。 载仪此时回神“我已经将人买通了,有他们在,这事便坏不了。” 听了这话,李易安才放心地点点头。 这话虽说得隐晦,但王语如却是能听懂的,所有王语如不由得有些感慨,明明她一天几乎都和载仪在一起,载仪怎么搞定这么多事情? 王语如还在脑海里不断猜测载仪会不会是画本子里的某种神仙有能力分身,越想越离谱的时候,玉兰的一声呼喊叫回了王语如的神。 “语如姐,你知道那天我和蝶馨看见了什么吗?”玉兰神神秘秘地说着。 王语如哪里知道,离去京城不过四天,王语如现在都觉得还没缓过来神呢。 王语如摇摇头。 “我们那天不小心进入了胡夫人的房间。”程蝶馨急嚷嚷地插嘴道。 一听这话,王语如的眼睛又亮了亮,胡夫人? “那天我和蝶馨同李大人一起在府中调查证据,可找了一天都无从进展,李大人便回去查案宗,我和蝶馨在院子里乱逛,也不知道怎么,胡夫人的院子竟然都没有个丫鬟小厮把门,我们二人就那样冒失地闯进去了。”玉兰缓缓解释着。 王语如听了这话却是很疑惑,胡夫人可是张府现在后院的大奶奶,统管全家的人物,怎会连小厮丫鬟都不在院子里守着? “胡夫人不在院子里吗?”王语如问道。 “不在,所以我们闯进去,甚至出来了,都不知道那是胡夫人的院子,后来还是路过这里听一个小丫鬟介绍的。” 王语如想到了那日在胡夫人的院子里做客,她仔细回想,好像的确胡夫人的院子的丫鬟很少,只有秋月,秋江三个小丫鬟。 想必是胡夫人出门了,是把三个丫鬟都带上了,院子就没了人。 王语如点点头,玉兰接着说了起来。 “最邪门的来了,我们进入胡夫人的屋内,我们看到了胡夫人屋子里挂满了殷红色的布匹,还在内屋里看见了白绫,匕首,和一瓶鹤顶红······” 玉兰说这话时,想到了那日去的时候,胡夫人的屋内,凄寒无比,尽是红布,大白天却紧闭窗门,本就只有一根蜡烛在燃烧,明明暗暗的,好生吓人。 玉兰想到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王语如听了这话有些震惊“这三样东西,胡夫人是准备自尽吗?” 而这时站在一旁的载仪也缓缓开口“胡夫人受这起案子影响最深,所以不难排除这个可能。” “可她这样不也就辩证地替民间传说证明的那样,是她杀了三人,如今自尽只是让她落下话柄,这罪名千古都洗不掉啊。”王语如说道。 李易安拍了拍王语如的肩膀,以示安抚,缓缓开口说道“我已经派了更多的人去重点关注胡夫人的院子,我们不能确定胡夫人是不是真正的凶手,所以胡夫人不能就这样死。” 听到这话,王语如也放下心,安哥是个廉洁公正又有报复的官员,他自不会为了给朝廷不伤及彼此的答复而潦草结案。 众人就这样在张府的厢房小聚了一会儿,王语如和玉兰与程蝶馨说着在景州吃到的美食和认识的人,将这几天的所见所闻都和二人聊起来了。 三个少女聊到好笑处,还会齐刷刷地笑出声,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就这样为这场聚会不自觉地添加欢喜的氛围。 而两个男人这边,则在下棋对弈。 载仪持着一颗黑子,眉目深邃却认真,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落下棋子。 “景州的事情谢谢你。”一旁的李易安持着白棋思索着说道。 载仪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浅笑。 男人之间的默契,李易安知道载仪已经无声的回复了。 说起李易安和载仪,二人早年也曾有过一段羁绊,不过并不算深,君子之交淡如水。 而这场京城的案子又重新将两人绑了起来,二人的羁绊便又重新搭起。 “明日我要出发去寿城处理些事情,三日后回,你看好这一切。”载仪突然张口淡淡地说着。 这话惹得李易安抬起眼眸“看好什么?” 二人心里门清,对方说的是什么。 可载仪却浅笑一声“我说‘所有’。” 李易安见载仪这副模样,便也没说话,点了点头。 “语如知道吗?”李易安将白棋围绕住载仪的黑棋,吃了载仪一颗棋子。 载仪回头,看了一眼在三个姐妹中手舞足蹈逗得大家乐呵呵的王语如,那飞扬开心的模样是载仪在与她相处中从未见过的。 载仪看了一会才回神,便慢慢回头道“她根本就不在乎我去哪儿。” 李易安听了这哀怨的一句,没忍住心里笑了一声,但面色不露,继续下棋,没有接话。 二人下棋期间也在闲聊,但大多都是政事上面的。 这副模样倒也和谐。 王语如这时嘴也得出空来,回头看了一眼李易安和载仪。 她不由得感慨,这二人关系进展很快啊,明明二人前几日还是老死不相往来,又互相不对付的政敌,何时他们竟然还统一上了战线了? 但王语如也没多管,他们两个和谐了,载仪就不会像上次那样无缘无故地在自己面前贬损一通安哥,自己也不该多说,搞得里外不是人。 ······ 冰冷的冬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