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着晕倒的宋明蓝,冷哼了一声,此时的她对于宋明蓝早就心灰意冷了,她有些嫌恶的挥了挥手,示意将她抬下去。 将人抬下去后,老太太回头看了一眼王语如,语重心长地对着她说道“语如啊,今日的事情多亏了你,你也知道,富察华萱近些天身体不太好,院子内的事情过些时日我想,若是不出差错,我便会将管家的能力交予你手。” 这话已经在赤裸裸地说着,富察华萱养病后无女主人的襄亲王府将会交由王语如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五姨太来负责了。 这是老太太对她的信任,也在证明,这事已然让老太太将她归为一个战队了。 想来也是,二姨太向来避世不愿意多管闲事,三姨太虽机敏有经验,可却实在过于工于心计而忘本害人,经由本事更加证明,只会是个祸害,而四姨太娇纵任性空有美丽毫无用处,自是也不行,所以这一职责便名正言顺地落在了王语如的身上。 王语如转了转眼珠,跟着点了点头。 毕竟若是她成了管家,那么修理宋明蓝也会如虎添翼。 老太太笑了笑,便拄着拐杖出了门去。 屋内,便只留下了王语如和还被捆着的许和清。 屋内的寂静让许和清此时也终于有了扭动反抗的机会。 王语如听见脚边‘唔呜哇’的声响,才回神。 她望着不断扭动的许和清,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一把将许和清嘴里的布条拿了出来。 此时许和清猩红着眼眶,皱着眉头,凌乱的乱发更加烘托了他的俊朗。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许和清说道。 “我起初便怀疑你的目的,你口口声声说来到府邸里做工,可你这些日子,几乎都在跟着我,而且,你也并非与我真的在叙旧,我起初想,也许你只是想要利用我,你觉得我在襄亲王府里可以帮衬你,你刻意讨好,想要我能为你的前程添砖加瓦。 但当那日你跟随我一起去了吴悠然的茶馆后,我便能闻到你身上有种淡淡的兰花香,那味道只有我们府中的三姨太屋内才有,这说明你这几日定是去了她的屋内。 而你只是一个乡下来做工的,有什么机会去和三姨太认识呢?后来,经由那日安哥便提醒我,我才意识到,也许你和宋明蓝早就达成了交易,可我也只是怀疑······” 王语如这噼里啪啦一通话下来,许和清彻底傻了。 “呵,千算万算啊······”许和清转过头去,语气落寞的说道。 “清哥哥,我并无亏待你之处啊,我做错了什么让你怨我这么深。”王语如低下身子疑惑地看向许和清。 她和许和清之间的情谊不是简单的一句青梅竹马便能概括的,儿时,更是彼此相伴相知一同成长的挚友,许和清从未欺骗过她,她还记得当时是清哥哥冒死将她从山间的沼泽中救了出来。 许和清听了王语如的话有一瞬间愣住,接着只是冷笑一声“我怨恨的不仅仅是你,还有这个世道,凭什么?我们一家本是差不多的,可你们姐妹俩却因为被姑母接回去了京城,而幸免遇难,我一家大大小小,沦为官妓,当街处死,流放千里····· 散的散,走的走,我回到京城,我就是想要干一番大事业,宋明蓝答应我事成之后会给我一大笔钱,到时候我能证明我自己,我还要让你和这些王权都不痛快,我还要在这襄亲王府里有机会就要杀了那狗皇帝。” 王语如听着许和清这一通胡话,这和她又有何关系呢?她并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但王语如却也能理解,这是出自内心的对自己困厄的恨意,转嫁到了别人的身上。 可是“这不是我认识的清哥哥·····” 许和清听了这话,只是嗤嗤地笑了“我也早知道,我不是当初那个自己了,许和清早就已经死了······” “许和清,你怨你恨,但你这些行为不过是在报复你所认为的恶人,我虽不了解你家那场案子的真相,可你一直在逃避问题,如你所说,你家是被冤枉的,你的亲戚都过得惨不忍睹,可你有做什么来弥补吗? 你口口声声说着这件事对你的影响,可你却从来没有试着去改变,尝试着还你家一个公道,再去努力将姐儿们赎出来,再去重新辉煌家业,这才是你该做的,而不是跟着恶人一起去作恶。” 王语如说着也能感同身受,她和许和清的人生也是何其相像啊,区别便在于她逃脱了自我回避的陷阱,真的努力去替姐姐还个公道。 许和清听了这话只是痛苦地抱着脑袋,趴在草席上不断痛哭。 王语如心疼他,蹲下身去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一如儿时。 “清哥哥,我说实话,我很心寒也很难过,但我思来想去,也不想多怪你了,我知道你的苦楚,我不愿意将你怎样,我只希望你好自为之,我可以替你去悠然姐的茶馆谋个差事,你愿意去吗?”王语如轻声说道。 许和清此时痛哭得不能自已,此时也终于抬起头。 “你真的·····还能原谅我?”许和清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算是换上你当初救我一命的恩情了,悠然姐接触的都是名流清贵,你跟着她,要好过在这襄亲王府的后厨岌岌无名的一辈子要好。”王语如轻声说道。 许和清此时长舒一口气,竟又放声哭泣说道“我真是罪人啊,我是罪人啊,我怎么能鬼迷心窍听了宋明蓝的话来害你啊······” “清哥哥,别哭了·····”王语如也跟载仪一样有些嫌弃地甩了甩许和清在她袖子上的鼻涕。 ------------------------------------- 等到王语如回到了屋内时,屋内正在热闹地看着那场戏。 王语如坐在了老太太的身旁,老太太笑着看了她一眼,许是这场戏唱得实在是太久了,她有些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但又时不时看一眼台上的戏。 王语如急匆匆地赶回来,实在累得够呛,刚坐下,便急忙地喝了一碗口中的冰酪。 “去见许和清了?”载仪突然在她的耳边说道。 王语如吓了一跳,嘴中的冰酪差点吐出来,她惊恐地转过头来。 “你干什么啊?吓死我。”王语如转过头看着载仪就在自己耳朵边上伸着头,载仪身上好闻的木质清香一直在萦绕在她的鼻息间。 “我闻到了你身上有许和清的味道。”载仪冷冷的说着。 王语如无语,他竟然用着这样冷酷沉着的语气说着这样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