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烟,轻轻一吹就散了。”
司徒蓝樱浅浅一笑。“五天后就是热闹的平阳节了,咱们一起去琉璃街逛灯会吧,那是我小时候最难忘的画面,临走前还想再去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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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梨央道别之后,司徒蓝樱离开剧团,将龙茗约到了京华电影院门口。
龙茗把汽车停靠在路边,刚好碰见坐在黄包车上的司徒蓝樱,忍不住打趣道:“咱们总是心有灵犀。”
他穿了一套质地极好的驼色西装,上半身罩了一件呢绒大衣,戴着一顶宽檐礼帽,英俊得就像画报中的男演员,巧得是,司徒蓝樱也穿了同色系的风衣和长裙。两人并肩站在飘雪的街道旁,一如当日在常湖春饭店,龙茗要挟她拍摄《蔷薇子弹》一样。
时间如流水,一转眼,半年都快过去了。
龙茗按照之前的承诺,一共准备了三张船票,谁想到头来,司徒蓝樱只用了一张。
他翻开自己的皮夹子,将票取出来交给了司徒蓝樱,玩笑道:“小姐,确定要放弃另外两张吗?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出境的船票涨到了多么离谱的程度。”
司徒蓝樱笑着摇了摇头:“物以稀为贵,有价值的东西还是留给真正需要的人吧。”
她将船票拿在手中看了又看,用袖口轻轻拂去上面的雪花,然后将它小心翼翼地夹在护照本里。她第一次如此珍视某样东西,仿佛这不是一张薄薄的纸片,而是她的自由,是她渴望已久的未来。
龙茗真诚地说:“蓝樱,这段时间真是谢谢你了,因为你的参演,电影效果远远超出了预期,你是我心中最优秀的演员。”
司徒蓝樱苦笑一声,如果有可能,她更希望自己从未踏入过江栖竹的世界,从未体验过那种艰难的抉择和刻骨铭心的痛苦。
龙茗递给她一张印着花体英文的名片:“这是一位美国导演,我的朋友凯特先生,他那里经常需要一些年轻的亚裔演员。”他耸了下肩膀,笑道:“希望你出国之后不要贪图享受,要继续在艺术的道路上发光发热。”
司徒蓝樱将名片仔细夹在护照里,莞尔道:“我会带着你的这份好意努力生活下去的,也祝你早日跟过去做个了结。”
“一定会的。”龙茗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不会等太久的。”
他又笑道:“我们还可以做邻居,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位金发碧眼的男朋友。”
司徒蓝樱扑哧一笑:“那我真是求之不得。”
他们两个都是名人,往路边一站实在是抢眼,司徒蓝樱害怕平生事端,也没跟他说太多话,只是郑重地握了一下手,就算是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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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她要去刘府,不过这次总算有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为师姐送上自己的新婚喜帖。
司徒蓝樱的好事在陈阳城无人不知,一路走来,所有人都面带笑意,不停说着恭喜恭喜,她亦端庄地点头回应,仿佛早已拿捏了豪门阔太的气派。
上次事情之后,刘明德虽然没有苛责穆阳雪,但明显起了疑心,一直将她禁足在家中,要不是司徒蓝樱拿着一纸喜帖,也不敢保证今天一定能见到她。
穆阳雪还是坐在窗前的那张躺椅上,双手接过印着烫金大字的帖子,煞有介事地翻看起来。司徒蓝樱真怕她张嘴也道出一句恭喜。
好在穆阳雪还有点良心,她抬起明亮的眸子,淡淡问道:“你想好了?”
“从一开始就想好了。”司徒蓝樱闷哼了一声:“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嫁给冯斌卫。”
穆阳雪抿着唇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
她揽了一把宽大的袖子,将喜帖轻轻摊平在腿上,纤细的手指拂过蘸了金粉,在暖阳下闪闪发光的“囍”字。
“时间不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过了平阳节马上就走,天亮之前赶到码头,等船离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平阳节过后,腊月十六,不就是大喜的日子吗?破釜沉舟,孤注一掷,还真符合她的性格。
穆阳雪合上喜帖,垂着眉眼,苦笑了一声。“真巧,我们也计划在平阳节当天晚上离开。”
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司徒蓝樱额头上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蹦了起来,如此看来,反倒是自己要对她说一声恭喜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那一天吗?”穆阳雪扭头望向窗外,自顾自地说道:“因为我想再去看一次琉璃街的平阳灯会,小时候,这是咱们最期待的节目,师父难得给些零花钱,我牵着你的手到琉璃街上游逛,整条街到处都是红的绿的,各种样式的漂亮纸灯,火树银花,将夜色照得通明。此情此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离开故土之前,无论如何都想再体验一次。”
司徒蓝樱的眼眶瞬间红润了,她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将时间拖到最后一刻。灯火通明的琉璃街,是她和穆阳雪最宝贵的记忆,无论如何都想再走上一遭。
可是,既然穆阳雪和自己一样珍藏着那段的回忆,她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程冬雨呢?
江栖竹为什么一定要选择陆华年呢?
司徒蓝樱咬着嘴唇,两只眼睛涨得通红通红。
穆阳雪看着她,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蓝樱,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你,拥有一颗勇敢无畏的心,如今我终于要迈出了这一步,不知道能不能像你一样坚强,也不知道事情会不会顺利,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司徒蓝樱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分别就在眼前,有些话现在不说,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说了。
“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