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和善”的眼神。
她勾着唇角温柔地笑,嘴中轻轻吐出:“这么简单的歌要是唱不出来,你可以卷着铺盖给我滚蛋了。”
接着,她自顾自地弹了一段前奏,然后轻松地开口唱了起来,声音不同于梨央的清朗,柳垂怜的甜美,而是一种独特的迷离性感,仿佛整首歌曲的层次感都变得更加细腻了。
不过,梨央倒不惊讶于她的声音多么动听,而是她竟然能把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半点不差地唱下来,要知道,她不可能特意去练这首柳垂怜的歌。
秦梨央站在舞台上心猿意马,到最后也没跟上司徒蓝樱的节奏,好在台下的人都喝了不少,根本辨别不出唱得好或不好,只顾着噼里啪啦地拍巴掌。
这场宴会直到凌晨才结束,赵湘虞将喝得酩酊大醉的赵湘璟塞进车里,自己则站在路边点了一根香烟。
王泗源走过来,将自己的烟递上去蹭了个火。“兄弟,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赵湘虞转过头,拧巴着眉头问:“你小子跟我说句老实话,你搞这么多铁矿到底要干嘛?不会真要造什么枪啊炮啊的吧?”
“我有几条命啊,敢造那那种东西!”王泗源赶紧摆起了手。“我就是帮别人的忙,顺便挣点差价。”
他把手搭在赵湘虞的肩膀上,老练地说:“这一单做成了,我肯定亏不了你的。”
赵湘虞却不吃这套,一把将他的手拍开,指着他的鼻子警告道:“别拿我当成赵湘璟,给点甜头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你要是敢拖累赵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湘虞兄,我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整日被司令盯着,做点正经买卖都要偷偷摸摸,束手束脚,真是有苦难言,要不是没别的法子,我怎么忍心牵连你呢?”
赵湘虞吃软不吃硬,听了好兄弟的苦衷,态度也缓和下来:“泗源啊,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有句话哥得劝你,不要总想着跟司令唱反调,你才几斤几两,吃过的饭还没人家吃过的盐多呢,这叫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赵湘虞也喝了不少酒,说话没轻没重的,幸好王泗源从小听惯了这种话,也没什么情绪,只是不停地点头说好。
“兄弟,人生短短几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别跟自己过不去,如今这世道,有点小聪明小人脉算个屁啊,一个炮弹下来啥都完了,你拿什么跟有兵有权的人争?要我说,趁着司令对你还有一丝手足情,消停过日子得了,你偏要往他枪口上撞,那不是找死嘛......”
在酒精的作用下,赵湘虞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渐渐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王泗源叹了口气,掐灭手中的烟头,将他和赵湘璟一起送回了赵府。
而王泗源自己的车,则由司机开着送司徒蓝樱和秦梨央回锦兰园。
司徒蓝樱瘫软地靠在后座上,脸色绯红,双手一直压着胸口,显然不太舒服。
梨央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典型的外强中干,气势上厉害得不行,实际身体不咋地,酒量也一般。
哼,难受也是她活该!梨央憋着一股气提出了心里的疑惑:“小赵公子明知道李行川的事是个烂摊子,为什么跟你出去一趟,态度就完全变了?”
司徒蓝樱淡淡地回答:“他想什么我猜不透,但李先生开出的条件倒是挺诱人的。”喘了一口气后,她又低声问道:“你觉得赵湘璟这个人怎么样?”
梨央撇了撇嘴。“我看他蠢得很,那个唐经理明显不是善茬,往后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呢。”
司徒蓝樱勉强笑了一下,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梨央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不过依我看,你比赵湘璟还要蠢。”
“哦?”身旁的女人挑了一下眉。
“你想想看,刚才那一屋子人,哪个不是权贵出身,就算捅出篓子来,王泗源有司令撑着,赵湘虞和赵湘璟有赵家撑着,可是你有什么呢?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有问题,唐经理要想找个人开刀,你不是死路一条?
“没看出来,你还挺懂的。”司徒蓝樱偏过头,饶有兴味地看向她。“要不我先跟你道个歉?”
梨央上来认真劲:“你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跟我道什么歉啊?”
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是我考虑不周,让你承受了年少丧师的风险,要不,我现在就立遗嘱把财产留给你吧。”
梨央被她气得牙痒痒,忍不住冲着车顶翻了个白眼。
“没有跟你开玩笑。”司徒蓝樱用手背贴了贴发烫的额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话本来是不想跟你说的,但这次真是摊上麻烦了。”
看她这副样子,梨央也有点心慌:“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司徒蓝樱突然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可以啊,如果我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把王泗源一枪崩了给我报仇吧。”
梨央知道她嘴里说听不出什么正经话来,索性故意气她道:“好呀,索性把你的好师姐穆阳雪也拉来陪葬吧。”
司徒小姐嘴角抽搐了一下。“就她?丢到野地里的狗都不稀罕,也配给本小姐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