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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2 / 2)

月牙儿问:“娘,你说我生得好看吗?”

“当然好看,我桂花亲生的闺女,随我,能不好看嘛。”李婶洋洋得意。

月牙儿懒得反驳她,又问:“那怎么没有男人喜欢我?”

“怎么没有了,你张姨的儿子,玉兰的表弟,姑姑家的侄子,不都被你迷得找不着北么。”

“他们要么虎背熊腰,不识几个大字,看着我的时候口水都快淌下来了,要么跟个冬瓜似的,又胖又矮,脸比咱们家的锅底还黑。哪像屋里那位公子,长得跟个神仙似的,身段好,皮肤白,衣裳都是绸缎做的,还随身带着剑,说不定是个高手。”

便是那把剑,都是镂刻着精致的花纹,挂着漂亮的穗子,剑鞘上还镶着亮晶晶的宝石。

跟那人配极了。

李婶算是听出来了,她这个闺女是思春了,怪不得这两日总看到她扒着窗台,偷偷往屋里瞄。

“喜欢屋里那位公子?”李婶笑问。

月牙儿红了脸:“娘,你不觉得他坐在那里就是幅画吗?”

李婶叹道:“就是不知道他的那双眼睛还能不能医好。”

“他要是瞎了,也是个好看的瞎子。”

“你的眼里就只有好看,好看能当饭吃吗?”李婶戳了下她的脑袋,“不过,你要是有那心思,未必就没有机会。”

司弦音就是座金山,要是能把金山据为己有,财富就取之不尽了,这个道理李婶还是能想通的。

“他都娶媳妇了,我哪来的机会,当妾我可不愿意。”月牙儿自恃美貌,心高气傲,才不会去做低人一等的妾室。

“他身边那位姑娘不是他的妻子,他们大概是为了方便才这样说的。”

“真的吗?娘,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假夫妻?”月牙儿兴奋。

“我都成婚这么多年,连你都养这么大了,这么点事还能看不出来。”李婶垂头搓着手里的床单,语气肯定地说,“那对年轻男女在一起的时候规规矩矩的,手都不拉一下,新婚燕尔的小夫妻都恨不得黏成一团儿,哪有这样的。”

“那他们是什么关系?”

李婶摇头:“看不出来。”

“我知道了,她肯定是他的丫鬟。”月牙儿高兴起来。

姜秾秾气质脱俗,说话毫不露怯,对司弦音也没有低眉顺眼,哪里是什么丫鬟。李婶晓得月牙儿心思,心知这个闺女现在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索性不点破了。

*

姜秾秾将李婶送来的蛋花汤盛在小碗里,放得温热了,扶着司弦音坐起,端来给他:“凉了,可以喝了。”

司弦音握住她递过来的勺子,拌了拌,没有下口。

这位大公子生在司氏,尊贵无匹,从小衣食住行都有专人打理,因中过毒,对食物尤其严苛,还有点轻微的洁癖。

村子里的人都要下地干活,做的是很重的活计,饭菜重油重盐,这两日李婶送来的饭菜,他几乎没怎么下口,倒是月牙儿去山中时随手采摘的野果子,很是得他的青睐。

姜秾秾说:“蛋花金黄,青菜翠绿,没有一点油星子,我刚尝过了,味道鲜美,刚刚好。那位李婶是个体面的,别看是乡下人,屋里和身上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你放心,没什么不能入口的。”

李婶是个聪明人,这回送来的蛋花汤明显是专门为司弦音做的,只放了盐,瓷白的碗被洗得发亮。

这番话打消了司弦音的疑虑。

司弦音舀起一勺,放入口中。

他身上是昨晚新换的衣裳,李婶问村子里其他人借的,虽是粗布麻衣,穿在他身上,仿佛那衣裳自带了一层柔光,变得贵重起来。

姜秾秾收拾着他的旧衣,不慎从袖口里跌落下一件物什。

一幅画,巴掌大,用画轴装裱过了。

姜秾秾打开画轴,一张小像骤然呈现在眼前。画里是个少女,雪肤花貌,轻纱薄衫,赫然就是姜秾秾的模样。

姜秾秾心里一跳,赶忙装作无事,卷起画轴,重新塞入衣服里。

“刚才是什么东西掉了?”司弦音问。

“我的一根钗子,没事,没摔坏。”姜秾秾故作平静地答道,然而心内已波涛汹涌。

她绝对没有看错,那幅画里画的是她。

大概是常年被奴仆苛待的原因,姜秾秾这具身体骨骼纤瘦,身段飘逸出尘,一张秀雅的脸蛋极为清纯无害,典型的小说里那种男主早逝的白月光的长相。

也就是大众口中说的“初恋脸”。

问题是,司弦音为何随身带着她的小像?

姜秾秾理了理思绪。

从原书来看,原身出场到被司雅意扒皮做成美人鼓,与这对双生子中的哥哥从未见过面,更别提生活上的交集了。

她刚逃出司府,整个司氏都在追捕她,司弦音带着她的画像出现,只有一个解释——

那是一张用来通缉人犯的画像。

云州王早早将司雅意定为世子,司弦音虽是兄长,君臣有别,也不得不听司雅意的调遣。原书里,司雅意就常常刻意刁难司弦音,外派一些任务给他。

不管是追究陵州姜氏的代嫁行为,还是问罪秾秾的行刺之举,司雅意肯定会先派人来捉拿她。

显然,司弦音就是被派来捉拿她的那个人。

姜秾秾心底一阵发凉,庆幸自己没有提前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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