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风寒的症状。
他坐在庭院里喝药,眠之牵着风筝慢慢跑,等风筝飞得好高好高了她才停了下来。
回过头,谢月择仍坐在那孤孤单单地看着,眠之想了下,把风筝递给护卫丁:“帮我拿着,不要让风筝跌下来。”
护卫丁接过风筝线头,指尖擦过眠之的手,他整个人仿佛也成了风筝,眠之把真风筝的线头交给他,他却在接触的这一刻把自己的线头交给了眠之。
他不能回身望她,伺候的人太多他不能展露出丝毫异样,可心神早随着眠之的离去而离去,她走得越远,牵绊他的线越长,仿佛是从心里抽出来的丝,他做不成藕,只能用粘稠的血液伪装。
护卫丁看着青蓝的天空里小小的风筝,那一瞬竟想违背郡主的命令,丢开这线头让风筝被大风吹去,而他将自己赔给她,她攥着他的线头,攥住他的命运,他绝不会逃离。
眠之走到谢月择身边,从黎屏端着的碟子里捏了一块糕点递给谢月择。
谢月择没有接,他迷迷糊糊凑上前咬上糕点,堂堂一个太子,跟被人喂食的猫似的。
眠之心里突然就有些难过,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做不成杀手,如果能够有选择的权力,如果她能站在更远处望他,或许她会发现他的好,撕开横亘的假面,真真切切地与他遥望。
马车不急不缓地向前,眠之的思绪收了回来。
到了祈雨的法坛,眠之跟着往常的惯例行事,身体还装在繁复的衣裳里,心思却飘飘悠悠寻不到底。
可当国师出现的时候,眠之飘浮的心一下子就跌到了底。那国师身旁的人,那让她朝思暮想遍寻不得的人,不是宿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