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我是自愿嫁与太子偃的。”
“太子偃……”秦王忍着脑海崩裂出的记忆,额头不断渗出大量冷汗,喃喃自语着。
徐芷兰见他神色这么痛苦,像是犯了头痛症,忍不住凑上前去询问着。
听他口里喊着太子偃,徐芷兰疑惑道:“不是太子丹?”
秦王抓过她的衣领道:“太子丹是谁?”
徐芷兰忍着与他紧撞胸膛的痛道:“你挚友啊,儿时的玩伴。”
那段记忆随着情绪的削减,渐渐褪去,秦王抚着眉道:“不记得了。”
徐芷兰怔楞,问道:“你没儿时记忆了?”
秦王狂躁揉搓着双颊,“病了一场想不起来了。”
“那正好,快把人找来逼相国认罪。”绕来绕去就绕到了原点,徐芷兰发现还是相国有重大嫌疑。
她告诉秦王道:“相国在牢里打了我哥,我哥快不行了。”
这一喊将秦王喊清醒了,朝向车外道:“赵高!”
赵高欢快的应了一声来了,随后一脸堆笑的拉开车门跪拜道:“大王有何吩咐?”
“现在就命人发布通告,七国寻找当年替寡人诊治的医师,敢进宫者,赏金千万,封万户食邑。”
“嘶——”赵高莫名其妙的吸口气道:“不是启程回宫继续让徐姑娘侍寝啊?”
后知后觉的秦王看向衣领半敞,发髻凌乱的徐芷兰脸皮抽搐。
徐芷兰潮红着脸,也觉着方才秦王把她在车上撞来撞去闹出那大动静惹人遐想了,怪不得赵高一直在车外候着没启程。
秦王这才察觉马车压根就没行径,他还搁在练武场外停着呢,训斥赵高,“屡次失职,你是不想干了吗?”
赵高可怜垂头,“这就启程,大王稍安勿躁。”
过会儿等他上了车夫位,扬鞭问道:“回哪儿啊?”被训斥一顿,他可不敢擅作主张直接启程秦王寝宫了。
徐芷兰道:“回楚公主宫中。”
此刻宁芈宫中,成蛟正在与她闲坐,口里不断询问着怎么还不见徐芷兰回来。
宁芈给他端来点心,又给他倒杯茶道:“先等等,我不小心把芷兰姐姐丢下了,她自个回来肯定要耽搁些。”
成蛟今日是消了火,过来宁芈这接徐芷兰回去的,他一进门看见宁芈的月姨出来,想起那天她给徐芷兰看身上便随口一问情况,哪知对方见他问起一下子就支支吾吾了,跪倒在地,说着徐芷兰不洁的话。
这些他都不信,忍着那天打了徐芷兰的歉意跟宁芈进去坐坐了,想等徐芷兰回来了,亲口抓着月姨对质。
可左等右等,等了这么长时辰,他不免有些焦急起来。
他又忍不住握杯问道:“你们今天是去哪儿了?”
宁芈眼神故作游移道:“去练武场了。”
成蛟立马冲她发火,“去那个地方做什么?”
宁芈赶紧回答道:“是芷兰姐姐嚷着要去的,说是秦王今个在那。”
成蛟怒起扔下了杯子,拂袖出门了,他要去练武场找徐芷兰,当面把她接回来。
宁芈急着追他道:“你要去哪儿啊,我陪你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宫外看见一辆马车缓缓驶停在宫门外。
徐芷兰正从马车中下车,车台太高,身后之人出手,将她扶下去了。
成功站到地上的徐芷兰转身冲着遮蔽的车帘道:“谢了。”
车上之人答道:“不谢。”
徐芷兰一回头,看见两道黑影笼罩着她,正是成蛟与宁芈。
成蛟抓过她道:“我王兄送你回来的?”
宁芈惊叫,“你们这是去做了什么啊,怎么姐姐你衣服头发那么乱。”
徐芷兰无语,索性坦白道:“解婚吧,我不喜欢你。”
坐在车内的秦王听见解婚神情一愣,赶紧掀了车帘,他正欲说别解,就见成蛟不怒反笑,“行,你们好,你们真好,一个玩假死,一个闹失忆,合着就是我不好,挡在你俩中间了。”
“寡人玩假死有何好处。”
成蛟没有回应,反倒是笑容更重,“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受。”说完一阵冷哼,怒气走了。
成蛟没有一通发火的像往常一样与秦王叫嚣,甩头走得干脆果断,秦王阴郁,看向剩下来的宁芈与徐芷兰两人道:“以后谁在背后嚼舌根,寡人拔了谁的舌头。”
宁芈捂住嘴,动了动自己健在的舌头。
成蛟刚从探望韩美人那出来顺道路过宁芈这,想着他的母妃还在宫中受苦,转身去了太后那。
有些事情秦王问不出来,不见得换做旁人问不出,太后不愿与秦王道的事情,成蛟不信不会与他道。
秦王重金悬赏当年进过宫的民医,底价诱人吸引不少人应征,可大多数听闻进宫风险极甚,搞不好也会跟徐弈一样锒铛入狱,便纷纷不告而辞。
这是秦王做给躲在背后的吕不韦看得,让他整天在府中坐立不安,每听闻有一个报名了,便焦急的打听询问。
他也就只敢打听问问详情了,亲自摆着相国威仪去阻止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过好在应征的人都不是傻子,被他放出去的恶言洗脑,十个有九个便动摇放弃了,谁都不愿做着随时掉脑袋的事情。
远在秦国的稷下学宫也听闻了此事,他们都是一些学子儒士,自然喜欢高谈阔论,这天荀子学生李斯下学回到寒舍,对着他的舍友韩非道:“师弟,恐大事不好了。”
韩非淡定从容道:“何事?”
李斯面色急切道:“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