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竟大意疏忽让韩弩成为韩非对付他的武器。
为了不暴露在韩非视线中,秦王每一步行走都变得小心,用脚试探着前行,稍有不对就马上退缩回来。
徐芷兰瞅着秦王那前所未见的瑟缩模样,很狼狈,宛若被迫觅食的仓鼠,心里突然就莫名涌起一股爽快。
狗男人,让你平常作威作福欺负人,现在遭报应了吧?真是天道好轮回。
徐芷兰在暗处为韩非摇旗呐喊。
秦王变换阵脚,韩非也聪明的学他躲起来,绕柱随行,两人身形皆被几根粗实的柱子掩护下来,时不时秦王脚边耳边便会飞来几缕试探的利箭。
秦王躲韩非也躲,秦王伸个头出来瞄一眼外面的状况,韩非也伸出头来看看他,用弩与他招手,两人如此有默契的配合,快令秦王无语崩溃了。
韩非拉开距离寻找着最佳的盲狙点,秦王小心翼翼的侧目猜测韩非的站位躲开。
他心脏怦怦直跳,冷汗浸透了脊背,深怕韩非找到他藏到哪一根柱子后面去了。
殿内无比死寂的空气令他呼吸急促快要喘不过气,他听见了韩非再次搬动弓弦的声音,吓得怒喝道:“来人护驾,有刺客!”
这一喊让韩非凭借耳力听到了秦王躲藏的方向所在,同时也逼迫了他仓促之间动手。
为了与殿外冲进来的大批侍卫赶时间,韩非没有一丝犹豫的朝着秦王声音传来的方向迅速盲狙一箭。
可惜是弩,发力上弦以及找寻角度都比弓慢了些,韩非短时间想要连发数箭以保万无一失是不可能的,这只下了所有赌注的箭与秦王贴面而过,刮伤割破了他的脸。
徐芷兰小声叹气,“哎,还是射得时候下力不足太过慌乱,以至射偏一点令那狗男人躲过去了。早知道,我那时应该帮他,替他死死抱住秦王。”
徐芷兰的声音在这空荡而寂静的大殿内传响很快,秦王几乎立马便能在她话音落下后清楚的听见她说了什么,他气得火冒三丈,有股喷薄而出的怒气直冲脑门道:“徐—芷—兰,寡人要车裂你!”
徐芷兰正在为韩非最后射偏一箭而痛感惋惜,忽然听见大殿传来秦王暴喝的回响,吓得整个人瘫倒在原地。
她没想说坏话竟能让秦王听见了,悲叹这大殿传音效果未免也太好了吧!
徐芷兰欲哭无泪,正想着事后怎么逃脱被车裂的魔爪。
她以为韩非会就此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认输,没想他见秦王怒吼她时,趁其不备,再次尝试了刺杀上去。
韩非改为拔玉簪与秦王搏斗,这样比用箭弩快,秦王摆出凌厉的招式还击,不知怎了竟在关键时刻头疼欲裂,昏昏眩晕。
他脚底虚浮,眼前黑一片白一片,根本无法看清韩非的身影,眼见韩非就要得逞,触碰到了秦王尊体,徐芷兰心底莫名涌出一股声音——保护他,求你保护他。
这道声音鬼使神差的占据徐芷兰的心神,令她想起万一韩非刺杀失败没能一簪子刺死秦王,那么等待她的将是车裂。
徐芷兰歪心思一动,提起层层阻碍她大跑来的裙摆冲撞了上去。
韩非眼里大惊,出手的玉簪狠狠扎进徐芷兰的肩缝中,意识到失手伤错了人,韩非身形摇晃,自知再无机会,手中玉簪随着他顷刻散落的青丝一同泻去。
韩非束手就擒一下子被冲进来的侍卫重重包围,徐芷兰失血过多,摇摇晃晃得朝地下倒去。
头痛的秦王伸出双手一把接住了她,口里焦急紧张的喊着,“快传太医!”
赵高以为秦王是替自己喊得,帮他传了以后,上前去搀扶他,怎知秦王一把横抱起徐芷兰朝寝殿走去,边走边催促旁人与赵高,“传速度点!”
秦王一溜烟的不见,把刺杀他的犯人还搁在这,赵高与宫旁侍卫你瞪我,我瞪你的大眼看小眼。
不多时,太医被赵高亲自领着进来了,瞅见自家大王一脸无神的看着躺在榻上的徐芷兰。
赵高小声走上前道:“太医都请来了,大王看看脸吧。”
秦王这才想起脸痛,摸了摸,没什么表情的起身,指着床榻吩咐道:“先给她看。”
有几位太医得令,慌慌张张的跑来了。
看伤势的动作吵醒了昏迷中的徐芷兰,她看清榻外站着谁后,又虚弱的闭上了双眼。
这种情况她还是不要醒来了吧,免得被车裂。
有多嘴的太医看见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后,喜色大惊的向秦王汇报,“她醒了,徐美人还醒着。”
秦王一听醒了,迅速翻帘走进去,又坐回了方才坐着的榻边。
秦王就那般坐着侧身看着躺在里面的徐芷兰,几位太医拿来伤药在旁小心伺候着,给他擦脸。
秦王一直坐着,未走也未动,默默专注无声的看着她,徐芷兰闭眼都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实在受不了的假装睁开了眼睛。
她尽量保持一副刚醒来的样子,朦胧虚弱的歪歪头,看向秦王。
秦王问,“为什么要替寡人挡那刺来的一击?”
徐芷兰过了半晌回应道:“因为我不想让大王死。”
秦王原本没什么神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诮,平静说道:“是么,方才不是还希望他能刺死寡人吗?”
徐芷兰卡壳了,选择又闭上眼装傻。
秦王脸上讥诮更甚,不过倒是没再定她的罪,说要车裂她,就当她救他一命护驾有恩抵消了。
秦王不车裂她,徐芷兰的胆子又大了,睁回眼道:“大王打算怎么处置韩医师?”
“自然是车裂他!”
车裂车裂,整天都是车裂,秦王稍有不高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