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外,一男一女杵在铁门栏旁。
女人弯腰,轻声说:“是不是这啊,你不要搞错了。”
男人的脸就快要趴在地面上,胳膊顺着门底缝隙穿过,从水泥墙角里去掏铁门钥匙。
“是的啊,我都来过好几次了,就是搁这位置的。”
“我们打个电话好不好。”女人伸手拍他肩膀,声音温柔:“地上很凉,你先起来吧。”
巷子里有晨练的,散步的,遛狗的。
身后经过的人偶尔会偏头看过一眼,带着怀疑的目光,从后面打量这个穿的人五人六的男人。
彭致垒跪趴在门缝底下,又胡乱摸了几下,还是没有,气地低声骂了句,猛地站起来。
女人脚刚往前迈一步,就被他退后的动作撞了一下。
彭致垒急忙转身,伸手拉她:“傻妞儿,靠我这么近干嘛。”
女人轻哼一声,去翻他口袋,说:“你快点给罗哥打电话啊,再站着人家还以为我们是小偷呢。”
“是不是这家伙故意搞我?”彭致垒挤眉,“知道我来故意把钥匙收走是吧?”
“问问就好了呀。”
彭致垒侧身往后面看,一瞪眼,搭伴散步的人立马撇过头往回走。
他一面掏手机一面嘀咕,“见过拎大包小包来当小偷的么。”
史芸笑,抬手去拍他羽绒服沾地的灰尘。
“靠,给我挂了。”彭致垒转头不可置信看她。
“是不是按错了,再打一个试试呢?”
话音未落,彭致垒手机上进了条消息,他滑开看。
“神经病,大清早打什么电话。”
罗成低垂眼眸,下意识去看梁韵,短暂皱了下眉头,背过身子继续睡。
“老子都到你门口了,也不知道来接一下。”
他顿了下,才想起来彭致垒说的今天到。
罗成没着急动,先把手机放回床头柜,另只胳膊从梁韵脖子下缓缓抽出来,再套上衣服推门出去。
彭致垒黑眸死死盯着一门之隔的男人,“不知道麻利点,冻死我俩了。”
锁落,罗成拉开铁门。
他狭着笑,示意站他身边的女人,说:“你想死还拉着人家。”
史芸看了看彭致垒,随后又面向罗成,和煦笑道:“罗哥...好久没见了!”
罗成微微颔首,让两人进了院子。
彭致垒把行李箱一推,大包小包摞到地下,睨着他说:“不知道还以为我打扰你摸女人呢。”他踢了踢脚底,说:“一点不热情,亏我还给你带这么多好吃的。”
罗成出来的急,忘了拉拉链,风直往脖子里灌,“你不是知道钥匙在哪,不知道自己找找。”
“得,我就知道你得冤枉我。”彭致垒呵笑出声,拉着旁边女人,“你问史芸,我是不是趴着找了半天,新裤子都给我弄脏了。”
罗成瞥了眼,这一身穿的比领导人还正式,“活该。”
“嘿,你这人。”彭致垒说:“真没找着,你换个位置吧,放那不安全了。”
罗成不甚在意,他估摸应该是梁韵收起来了,“这屋有什么值得偷的。”
“随你随你。”彭致垒一摆手。
罗成越过他进了外屋,指了指右边的屋子,语气平淡:“不嫌冷就在外面冻着,史芸你先进来。”
女人呆呆地望着彭致垒,然后才往罗成那边看,最后还是选择跟着自己男人一起。
彭致垒得意笑,毫不避讳地勾手往怀里带,“欸,好姑娘,还是得跟着哥吧。”
罗成哑然笑了下,没正眼看,往回走给他俩拿行李。
院子没人了,彭致垒也恢复正形,他没让史芸动,一手一个拎着跟罗成走。
罗成领他们进的自己那件屋子的对门,彭志磊之前来就住那儿。
前脚刚迈进门,三人都被呛得不轻。
彭致垒尤其夸张,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故意道:“也不知道提前给我通通风,这让老子怎么住?”
这间屋和罗成的差不多大,但由于常年没人住,门窗基本都是合上的,所以屋里有点霉味也是正常。
史芸去后边开窗户,温和说:“没关系的,这才早上,散散味晚上肯定可以睡。”
彭致垒也不是真的在意,他就这样,嘴上说不了好听的,抬手拍了拍灰,就着椅子坐下,抬抬下巴说:“你俩饿了没,走去外面吃点饭。”
罗成靠着墙板,随口问:“怎么来这么早?”
彭致垒扔给他一支烟,“昨天就到了,在呼市转了转,今早跟人一起搭车过来的。”
“嗯。”罗成没装打火机,在床头柜上。
彭致垒点完后递给他,又问了一遍,“走不走啊,你不饿我家史芸可饿了啊。”
罗成抬头轻瞟,吸了口烟,“等会儿,梁韵还没醒。”
“那你去喊啊。”
话落后,静了几秒。
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侧头看他。
“等会儿,你说谁?”彭致垒反应慢半拍。
罗成轻扯嘴角,看着他不说话。
“梁韵...女人名...”他呢喃一遍,瞬间惶恐,说:“卧槽,你想开找女人了?”
罗成眼神灰暗,“给我滚。”
彭致垒厚着脸皮往前凑,嘿嘿笑:“你真交女朋友了啊?”
“你不认识?”
“我也认识啊。”彭致垒挠挠脸,这下更好奇。
罗成刚想给他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