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垒骂一句,“你他妈就不能问问,憋死自己什么好处。”
罗成屈着一只腿,搓了搓脸,“不是这个理。”
当初是他把人推开,没让她见过面。
现在出来了,还想着念着,不管人有没有开始新生活,再什么都不考虑的一股脑把人拽回来,怎么说都不合适啊。
“所以你就放弃了?”
罗成头疼,眸里冒着金花,“没这么想过。”
“那不就得了。”彭致垒看他半死不活的样,琢磨半刻,道:“明天晚上去我那吃饭。”
罗成知道他盘算的什么。
彭致垒没久待,见沙发上人多少有点神志不清,不放心,离开前又叮嘱了两句。
日落西沉,昼夜交替。
次日周六,梁韵收到史芸的短信,说是许久没见,晚上邀请她去家里坐坐。
手机拿拿放放,一个页面就快被她看穿。
梁韵了然这场晚饭的意义,心中难免荡起一丝波澜。
下午六点多,梁韵驾车从商场直接过去,不好空手,买了点小礼物。
赶到的时候客厅里只有史芸一个人。
整间房很温馨,梁韵意外地看到摇篮婴儿床,不过只组装了一半。
史芸过去拿水果,温和地笑,“都说不用买这么早,垒哥非要,没弄好还占地方。”
梁韵往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打量,“我猜是小男孩吧。”
“你还懂这个么?”史芸睁大眼。
梁韵笑:“不会,猜的。”
“我都行,乖乖听话就好。”史芸满眼笑意。
梁韵洗了手,没让史芸冲洗水果,就着她手里的刀拿过来切火龙果。
史芸靠着厨房矮柜旁,出声说:“梁姐...”
“嗯?”
史芸轻声:“罗哥等会儿也会过来。”
梁韵手中的水果刀短暂滞了下,“嗯,我知道。”
史芸见她心里都清楚,弯唇默默笑了。
没要多会儿,大门一开一合。
饭香味飘进屋内。
史芸有孕,彭致垒不想让她下厨,提前预定一家川菜馆,从俱乐部回来的时候顺手打包带走。
罗成比他晚两分钟到。
进了门,这次明显不太一样,没说穿的多好,至少要比上次干净整洁。
他下午跑了两趟市场,去看装修材料,但心里一直念叨着事,到最后什么都没办成,匆匆打了辆车往回赶。
“梁姐,快来坐下。”史芸给她腾个位。
罗成过去冲手,从她身后经过,不自主地视线跟随。
饭桌上,基本上都是彭致垒在说,聊着俱乐部的形形色色,聊着最近预习学到的育儿宝典,惹得一桌合不拢嘴。
除了史芸,三人都喝了点啤酒。
彭致垒的嘴闲不下来,到后面只有史芸还愿意捧场搭话。
对桌的两人略显沉默,明显心思没搁在上面。
罗成余光瞄她半响,还是给她夹了一道她够不到菜。
他自然而然地落到她碗里,“尝尝。”
两块牛腩盖住了米饭,梁韵拨开,低嗯了他声。
她本以为这次他会讲点什么,至少解释清前几天分开时他没说完的话。
但是没有,除了给她盛饭夹菜,直到快结束时,他也没有说出两句有用的话。
空瓶倒了一地,菜盘见到底。
简简单单的叙了会旧,几人都心知肚明。
时间卡的不早不晚。
结束后,梁韵提前掏出手机找了代驾,跟对面两人道了别,拿上包匆匆离去。
门声合上。
罗成一手支膝,盯着杯面,忽地仰头端起来酒杯,闷完最后一口,起身朝着那记声音奔去。
代驾来的很快,梁韵下来的时候他已经等在车门边上。
代驾估摸二十出头,从后备箱放完折叠电动车,麻利的绕到驾驶座。
“谢谢。”梁韵从后面把钥匙递给他。
代驾正在调后视镜,陡然一个黑影从驾驶座侧的窗户穿过,还没等反应,那人已经拉开后排车门坐了上来。
他动作很快,带着一阵风。
梁韵偏头,见是他,微微蹙眉,“你来做什么。”
罗成没回复她,喇着腿靠上椅子,对前面那人说:“开车。”
代驾以为就一个人,没弄明白,扭过头看梁韵。
罗成重复一遍,嗓音沉了点,“开车,说了是一起的。”
代驾见梁韵只是皱眉不耐烦,并没有反驳男人的话,估摸着是情侣吵架,撇过头,起步上路了。
灯火通明的写字楼一驶而过,人流穿梭在都市霓虹中。
车内静的异常,小代驾从后视镜偷瞥,许是对这种场合碰的多了,见怪不怪。
罗成屏着一股气,侧头转往身旁的女人。
路灯下的光影,或明或暗的斑驳在她脸颊,喝了酒,隐隐泛着红。
从始至终没拿眼看过他,罗成轻叹一声。
二十来分钟,车子缓缓开进了一家公寓楼的地下车场。
待车停稳,罗成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夹,刚想伸手递过去,代驾转过身笑道:“不用现金了先生,现在都系统自动扣款的。”
罗成胳膊顿了下。
半响,收回来,点点头。
代驾下了车,拉开后备箱车门,鼓弄一阵后,动静才消停。
后头驶过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