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商的车在H市的城市马路上飞驰,不记得被超速违章拍照了多少次。
司机苦笑:“凯哥,这钱你可得赔我啊。”
“那是自然。”
也不清楚穆成殷的车是不是在后面跟,保险起见,司机给江以商通过电话后,开着车回了朗琴名邸。
一行人通过别院车|库直通室内的小门暂时躲在江以商家里,还好这位主人晚上没有继续在外应酬,早早回家等着他们的行动结果。
过了不到五分钟,果然穆成殷来按了门铃。
其他人被陈露带到楼上的书房里,江以商开了门。
穆成殷或是因为着急,或是因为嗑了什么,状态亢奋得不像平时的他,看见江以商也没有问候,一把将人拉开就想进去搜查。
江以商自然不是吃素的,他看着不壮,实际上闲暇时间也练过身材,所以穆成殷一拂之下还能巍然不动,反手拉住急匆匆向前的穆成殷道:“怎么?进我家还不打算跟我打声招呼?”
“江以商,你最好不要拦着我。”
他再清楚不过,江以商的状态明显不是刚刚到家,而且一向不出入声色场所的江以商,车居然停在夜店停车场,真是匪夷所思。
“这是我家。”江以商并不急,只一字一顿地提醒来人。
“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江以商只挂着他惯有的笑,眼神在对方面上扫过一圈,淡淡:“穆公子,我劝你还是回去睡个安稳觉,现在什么都晚了。”
穆成殷怔住。
因为知道江以商不扫他人阶前雪,他才很少对其设防,难道?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跟你交换条件。”穆成殷登时语气软了不少,“江以商,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的确没有。”江以商只是笑笑,“但刚刚你冲进来的时候,也没怎么把我当朋友看待,我不跟这样的人谈条件。”
“再不走我叫保安了,闹大了大家都不好看。”
穆成殷忿忿地看了他片刻,也只能选择灰溜溜地离开。
回去的路上,穆成殷一直在想江以商那句话什么意思。
“……我劝你还是回去睡个安稳觉,现在什么都晚了。”
江以商手上到底有什么?又是什么事情值得他出手去收拾穆成殷?
他旋即掏出手机去打程羽的电话,接线的冰冷女声一直提醒他对方已关机。
草!
以为江以商不会多管闲事才没设防,哪知棋输一着,疏漏竟出在这里。
穆成殷拨通助理的电话:“把宫琪转移回穆家老宅,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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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商的别墅二楼书房内,通过室内监控系统,程羽已目睹了整个过程。
因胆怯而战栗的身子无法站稳,林衣雁扶着她坐到扶手椅上,而段亦凯看得义愤填膺:“这种法外狂徒凭什么这么猖狂,可惜宫琪还在他手上,就算有证词也没法给他判罪。”
程羽双手抱臂,蜷成小小的一团。
良久,才闻得她开口:
“如果穆成殷真的能被判罪,我和宫琪的安全……能有保障吗?”
段亦凯走近,本想抬手拍拍她的肩,又想了想,还是把悬在空中的手收回:“我相信到时候不光是我们,公安机关也会想办法保护你们的。”
程羽的眼神飘忽,没有答话。
段亦凯以前听父亲提起办过的案子时,曾说对受害人和证人的心理干预十分重要,尤其是现在的情况,绝对不能够逼迫,只能等他们自己做完心理斗争。
中途江以商上来叫走了段亦凯,而林衣雁就陪着程羽。
两人就在书房外的走廊上简单地谈了一下目前的进展,段亦凯提了父亲告诉自己量刑定罪的证据链,江以商了然:“现在关键还是在程羽身上,如果她没有重要证据,我们只有想办法救出宫琪了。”
段亦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正处于走廊射灯的光影之际,明暗交替的光显得他愈发难猜透。
或者说,段亦凯也从来没有了解过江以商。
他本想开口问一句为什么,还没来得及,书房的门就骤然开启,林衣雁看了看外面的两人:“江老师、凯哥,程羽有些话想说。”
重回房间时,程羽已不再用那个瑟缩的姿势包裹着自己。她安静地坐在扶手椅上,只有交替握得极紧的手才暴露了内心的忐忑。
“宫琪这件事,是我对不起她。”
她将原委一点点道来,包括怎么认识了穆成殷,穆成殷邀请她去夜店时如何慌张之下才央请宫琪同行,还有宫琪饮下掺有迷|药的酒后被对方侮辱。
程羽说得越多,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最后失控大哭起来。
“当时穆成殷说,他自己也是喝多了,本来他喜欢的是我,也愿意和我交往,我就一时昏了头信了他……”
“不过我知道他很花,所以为了反制,我没有告诉他我手里有他侵犯宫琪的证据……我想等鱼死网破的时候用来拴住他……”
段亦凯恨铁不成钢:“姑娘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他骗你把证据交上去以后你不就完了吗!”
“……我现在知道了。”
江以商不似段亦凯那般急着数落程羽,他平静地听完,最后淡淡启口:“那你手上的关键证据是什么?”
“录音。”
“当时我因为害怕借口上厕所溜出了包间,宫琪发现不对劲之后就给我打电话,然后那边就听到穆成殷他们一直在劝她喝酒的声音,宫琪和我都没有挂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