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劳永逸的方法?是不是还差一点什么?
被镇在江底的魔兽,魔化的水神,总要先搞定一个,才能腾出手来。
紫袖!
杜绯云心念一动,忽然间看到江水里一个白色的面具随波逐流,一闪而过。
是傩面!
杜绯云立刻把快艇换了个方向,追着那张面具去了。
沙洲被天界之符镇过之后,守护幻影出剑,把周围的黑色触手杀得差不多,快艇畅通无阻,再也没有被鬼鱼顶出水面,可是越朝下流去,江水里奇怪的东西就越来越多,黑色触手已经搭了船舷,杜绯云知道有些不妙,心想还是算了。
前方忽然探出一根触手,随意一甩,把白色的面具的去势阻住,杜绯云眼疾手快,拿着渔网一兜,拖回。
她从渔网里拿出来看了看,确实是紫袖降神的面具。
那黑色触手似乎很不满意,跟着甩上船来,杜绯云扔了个南瓜给它,它把南瓜卷走了,啪的一声,南瓜炸开,就像被大象踩过一样稀碎,力道十分惊人。
杜绯云有点恐惧,这只触手实在是有些强大了,她没有再停留,把傩面塞进衣服里,面具绑绳拴着自己的衣带以防遗失,开着船朝岸边靠过去。
在她掉头的一瞬间,身后那只黑色的触手悄无声息地卷上来,横着一扫,把杜绯云扫进了水里。
杜绯云一入水,立刻朝一侧游过去,她不能朝岸边走,触手卷住她是迟早的问题,她游向了黑色更深处,拨开了那道数不清的触手,直到有东西再一次卷住了她的脚。
杜绯云忽然明白过来,上次勒住她脚的就是这个东西。
它与魔气的触手不一样,像是龙的尾巴。
杜绯云努力蹬掉那个家伙,摸到了更粗的东西——水里有个庞然大物,刚才缠住她的是最细的部分。
该不会是那个被镇在水底的魔兽吧?
杜绯云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进了虎口。
不能被它缠住,杜绯云凭感觉小心翼翼贴着这具巨大的身躯朝前游,没有再次被拖下水,这里仿佛是一个盲区,就像台风眼。
它有多大啊,杜绯云心想,用倒塌的大桥做参照物,她至少游了快五十米,还没看到头,身躯是弯曲的……当然那也许是它的一只脚,这个怪物至少有近百米。
杜绯云开始想象如果怪物站起身江水得下降多少米的问题。
不知道它有没有什么弱点,捅它一下说不定就死了呢?
杜绯云伸手探了探,不像那沥青聚合体的触手,坚硬……咦?到头了,这具兽躯朝上立起了。
杜绯云抬头,发现头顶是水神的光形裙底。
她忽然反应过来,这只似龙似蛇的怪物,和神是一体的!
水神之体,出于沧浪之中,水之精浪之神,怎么会是兽?
除非被魔气击穿的水神带着污染回到了江水之中,魔气又让镇在江底的魔物圣兽苏醒,然后它开始吞吃水神。
一切都在悄然不觉中发生了。
杜绯云身在江水中,汗毛却都竖了起来,傩面那天传达给她的信息是水神的求生吗?当初的封印是……
杜绯云回忆了一下,发现难度加倍了。
死了的魔化圣兽VS诈尸还吃了水神的魔化圣兽,六位天界战力vs一位天界战力一位地府战力二位人类,而且通通都是战损。
这是什么地狱级副本啊。
而且自己还不知道怎么上去。
天大的难题面前,换了个人焦虑症都要犯了,杜绯云还算淡定,可是不远处的断桥上就不淡定了,一声吼叫传了过来,那是云虚的声音。
银剑的光芒又亮了几下,倏然熄灭。
整个大桥再也任何光亮,如同废墟一般,只残留下巨大的黑影。杜绯云仿佛回到了那天,她站在触手之海中,仰望着远处梦魇般的摩天轮黑影。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那一天,她不能轻易地接近。
“救——命——”紫袖的呼救声传来,遥远又绝望。
水神的光形已经被侵蚀了近半,斜斜搭在断桥与江水之中。
杜绯云几乎可以想象到最后魔物圣兽的一部分从水神的头部冲出来,把紫袖和云虚吞噬进去。
不行,必须想个办法来阻止这一切。
水神残余的光形忽然亮了,一道明亮的光线沿着她的裙边一路奔下来,如同一道闪亮的电流,穿透了它已经被侵蚀空洞的身体,那道光黯淡了,但是在没有熄灭的时候冲入了水中,把杜绯云一卷。
杜绯云只看见一道光接近自己,当光线到了她的面前,眼前亮起一片金红色,那是天雷火点燃的一点灵气,水神续上,抓住了她。
杜绯云被水神送上了断桥。
光线消失,杜绯云摔在了桥上。
公路上摔得真的好痛,要散架了,桥上没有其他受伤群众,还好。
她艰难地翻身起来。
“杜绯云!”紫袖摇摇晃晃朝这边跑过来,满脸都是泪水,冲过来抱住了她,“没办法了,我们走吧!”
江风中回荡着她绝望的声音。
杜绯云从衣服里掏出傩面,扯断自己的衣绳,放在紫袖手里,揉着自己摔疼的肩膀,说:“靠你了。”
她走到云虚身边,云虚已经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不知是死是活,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柄银剑。
杜绯云拉开他的手,没扳动。
她把他的一个个手指头抠开,说:“松手,让我试试吧。”
云虚动了动手指,松开了手。
杜绯云握紧了这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