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众人收拾行李踏上归程。
来的时候一个个不知道多兴奋,飞多久都神采奕奕,到回去的时候,全都在飞机上呼呼大睡。
参宿一到家,也精疲力尽地往床上一倒。
她怕南河赶她回自己房间,紧紧闭着眼睛装睡。
过了一会儿,床铺微微下沉,南河也躺了下来。
他没有赶她走。
参宿睁开眼,近距离地看着他的侧脸。
没一会儿,手又闲不住,捻起他的一缕头发玩,用发尾轻轻扫过他嘴唇时,想起昨晚在度假村的对话,又自顾自地乐起来。
南河烦不胜烦地翻身背对着她。
睡到晚饭时分,两人起来点外卖。
参宿又是吃着吃着就笑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中了□□。
南河也知道她在笑什么,暗暗翻了个白眼,只得闷着头吃。
入夜,参宿在浴室洗漱,南河在客厅看电视。
她忽然拉开门,探出脑袋,喊他,“南河,我忘了拿睡衣。”
南河看了她一眼,起身到她房里拿了睡衣,走到浴室门口,却没有立刻递给她,而是欲言又止地顿了一秒,然后说:“我发现,你……”
“嗯?”
“你就这么信任我。”
她一怔,猛然发觉自己什么也没穿,全身□□的,两人之间一步之遥,只隔着一扇已经半开的门。
如果他想做什么,可以说是一点儿阻碍都没有。
她脸上一红,还没说什么,睡衣已经递到面前。
她伸手接过,张口想说什么,他已经走开了。
这个年纪的参宿已经明白,男女之间,不是只有亲亲抱抱的。
可是她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从心底涌起一股本能的兴奋。
整个社会越是在“未成年少女”与“性”之间拉满警戒线,越是让她充满好奇。
那天,南河那样子嘲笑她,那他自己又怎么样呢?
于是,第二天夜里,她又一次打开了浴室的门。
“我忘了拿睡衣。”她说。
蜷在沙发上看球赛的南河微微挑眉,有点讶异,“你又忘记了?”
参宿盯着他的眼睛,撒谎:“嗯,我又忘记了。”
南河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起身。
睡衣就挂在她的门把手上。
粉粉的,散发着少女的馨香。
经过南河的手,递到挂着水珠的参宿的手上。
她接过睡衣,抬眼看到南河还盯着自己,神色有点费解,于是主动开口,回答昨天那个问题。
“我是很信任你啊,因为……”她咬住唇,露出少女特有的,明亮的,充满挑衅的眼神,“我从来没把你当男人看。”
南河微微歪了一下头。
两人对峙着。
最后他笑了一下,点点头走开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
参宿关上门,撇撇嘴。
就这还好意思笑我呢。
——
SA有个倾力打造的大项目,这天大老板特意找了南河一趟,要求他再出一个绘本,作为周边一起卖。
于是南河终于回到他忠诚的画室。
画具上蒙了一层浅浅的灰尘,窗台上的绿植也都奄奄一息地耷拉着。
他拿起画笔,竟然觉得有些生疏。
没什么灵感,进度缓慢,画出来的东西也不尽如人意。
不过大老板并没有催他,也完全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揽着他的肩膀道:“这有啥的,找个实习生帮你画呗,你负责署名就行。”
这就是让他找枪手了。
南河沉默了一阵,最终摇摇头,说:“我再试试吧。”
回到办公室,已是深夜,南河铺开画纸,坐在桌前,几个小时,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没画出来。
他烦躁地丢了笔,起身从酒柜里开了一瓶酒。
反正深更半夜的,公司里只有他一个人。
很快一瓶见底,他又开了一瓶更烈的。
酒意冲上来,他靠进沙发里,点了一根烟。
“南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忽然听见参宿的声音。
转过头,她真的站在门口。
“我一个人在家睡不着……你的手机又打不通,所以……”
她挨挨蹭蹭地在沙发上坐下,看到了茶几上的酒瓶。
“你这么晚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啊,好喝吗?”
她端起他没喝完的半杯,嗅了嗅,扭头望了他一眼,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他指间夹着烟,隔着烟雾沉默地看她。
默许就是鼓励,鼓励就是纵容。
她就低头啜了一口,吐吐舌头,“不是很好喝啊,为什么你们都爱喝呢?”
她又尝了一口。
深夜的工作室,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整层楼只有他们两个人,南河明显不清醒,而她却认为自己很安全,开始尝试一种烈度未知能冲昏意识的酒精。
参宿放下酒杯,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喝了好像有点晕晕的。”
南河没说话,抽着烟目光放空,不知道在烦恼什么。
参宿知道自己在没话找话,只是很喜欢现在这样独处的时光,和在家里的感觉很不一样。
可是过了几秒,发现南河真的不理她,她又有点生气了,双眼瞪着他越凑越近。
南